对方这几日都是这样,有外人时一本正经,人少时候就懒散起来,他已经习惯了。
回到自己书房,李观棋抽出一卷书,研读起来。
这几日,公仲给他送来了不少书,不过都是抄本。
哪怕是抄本,也相当珍贵了,不是外面渠道轻易能得到。
‘尝试一下,可否以读书入儒道。’
李观棋认真读书。
颜仲卿曾说过,修儒家法之人,读书就算是一种修炼。
在他周身,有星星点点的文气垂落,细微到肉眼无法看清,却实实在在起着温养身体之效。
那是之前《秦香莲》的余泽,持续不断。
就光凭借着这些余泽,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一日光阴度过,也相当于天赋平庸者苦练十日锻体决。
要是儒道能入门,那效率还会更高。
毕竟,他现在是以儒修武,里外之间打了个折扣。
………………
另一边,教坊司中。
雪字雅间内,薛九娘与一人相对而坐。
薛九娘面无表情,穿得严严实实。
在她对面那人,则是一身奉阳京官官袍,正是那天来找她的京官沐匣。
“九莲,数年不见,你容颜依旧,我却是发福了。”
沐匣目光上上下下游走几番,开口说道。
“可以直接说正事吗?”
薛九娘微微皱眉,声音不带情绪。
“唉,算了,这事办完,我的心意你自然知晓。”
沐匣摆了摆手。
“实不相瞒,赎籍之事,我当年也上下奔走。只是此事需要礼部与教坊司双方同意,我当年人微言轻,让你误会了我……”
“那现在呢,你昨天说有门路,需要我出什么?”
薛九娘听得直犯恶心,开口打断。
昔年她少不更事,上过这人的当,没少资助对方。
甚至,在对方考取功名之后,她还掏出家底上下打点,帮忙跑关系。
结果到最后,给自己恶心得够呛。
现在对方这样,她是根本一个字都不想听。
“教坊司这边好说,主要是礼部那边,负责此事的可是五品的大官,想要赎身,至少得这个数。”
沐匣手指一搓,比划出个数字。
“我这些年也存了些积蓄,能帮你出上一半,剩下的我就无能为力了,靠你自己。”
说着,沐匣五官一挤,挤出个无奈的表情。
“打住,这钱我自己来出,只要过一下你手就行。”
薛九娘眉心一跳一跳,克制着说道。
“哦?九莲,我没记错的话……之前那一箱珠宝,是你全部积蓄了吧?”
沐匣惊讶,眼睛都瞪圆了。
“这才多少年,你又攒下万两白银?有些深藏不露啊!”
“闲话少说,若是事成,还有你一笔酬劳,就这样吧。”
薛九娘声音发冷,直接下了逐客令。
想起之前被骗的事情,她是真的想打人。
“嘿嘿,那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沐匣笑了两声,转身出门。
出了教坊司门,他笨拙地翻身上马,直奔城北而去。
到了城北,距离王县伯府还有一里多地,沐匣就翻身下马,牵马步行。
走到王县伯府门口,他两鬓都冒汗了。
“门房兄弟在吗?劳烦您通禀一声,下官沐匣求见北耀公子!劳烦您带个话,就说……事情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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