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只要你舍得砸钱,有钱砸,能砸到关键的地方。
哪怕就是王朝末期,也是能拉出一支战斗力很不错的军队的。
张褔峦手下的青舍兵就是这样,这些青舍兵的家眷都在张褔峦等人的私人田庄中,一旦入选当兵,不但可以减免田赋,还有赏赐。
虽然张褔峦远远不能跟我莫大将军一月给一两五钱银子这么‘豪阔’相比,但在安南这种穷鬼地方,也算不错了。
是以当三千青舍兵带着五千正营兵赶到会安城北之后,阮文岳的西山军,又开始打不动了。
虽然西山军的士气更加旺盛,兵将憋着一股想要进入顺化的渴望,因而战斗力要高出不少。
但青舍兵和会安城,都是据险而守,卡住水陆要道不跟西山军野外浪战,是以战斗很快陷入了胶着。
“真是脑子有毛病。”李广才看着远处的阮文岳大帐,无可奈何的再次走了进去。
阮文岳看到李广才的臭脸,顿时哈哈大笑两声,嘴里连声赔罪。
“李将军,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悔不听将军之言,如今可还能劝劝罗阿爷,让他不必为顺化朝廷卖命了。”
这就是李广才认为阮岳傻嗨的地方。
出兵之初,李广才就告诉阮岳,不要去打会安,应该以精兵抢占秋盆河上游,也就是现在青舍兵扎营的地方。
但阮文岳不听,他已经被传说中会安的财富给迷住了眼睛,西山军这些上下都没吃过什么好白菜的臭玩意,也不断鼓噪。
全军上下,都想打下会安城,然后好好劫掠一番,阮文岳装模作样了几番,立刻就决定顺从兵意。
结果呢,会安没打下来不说,还被青舍兵趁机占据了秋盆河上游丘陵,堵住了北上的道路。
这几天,西山军打会安,就会被青舍兵攻击侧翼。
打青舍兵,则根本短时间吃不下,于是又给尬住了。
“前番交兵,互相损伤,已势同水火,今番再去,恐怕难有作为了。”
李广才忍着气,想到自己还没完成莫子布的任务,只能继续听阮文岳的。
阮文岳知道李广才说的是实话,又见张文献在冲他使眼色,于是一咬牙说道:
“还请李将军告诉罗阿爷,只要他们愿意与我一起发兵拱卫王孙,清除奸贼,未来我就可以把会安镇守的位置给他。”
此时,会安虽然大部分自治了,但顺化朝廷仍然保持着往顺化派遣官吏的权力,名义上会安镇守,仍然是由朝廷任命的。
李广才点了点头,“那我再去试试吧。”
。。。。
会安,若是在五年前,罗阿爷得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欢喜的蹦起来。
因为要是能拿到会安镇守这个官职,那么他这一系的后人,就可以跳出‘自治议会’,转变为会安的实际控制人了。
但是现在,罗阿爷对于一個区区会安镇守,一点都不感冒,比起心中熊熊燃烧的民族主义大火,这点利益不够看。
更妙的是,阮文岳派李广才来,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因为他跟李广才可以无需任何顾忌的交流。
最初这李广才犯事南逃,一开始就是投靠罗阿爷的,所以罗阿爷知道李广才的身份,这就更好打配合了。
见时机已到,罗阿爷把长子罗忠达,次子罗忠安找了过来。
至于三子罗忠平,已经到达了北大年,且把罗阿爷的孙辈也悄悄接过去了。
“事情紧急,我觉得可以答应阮文岳的条件。”罗阿爷沉声说道:
“我不管西山和顺化谁胜利,反正他们都不会是莫大将军的对手,未来是我们明香人的。
但是顺化朝廷的人,万万不能让他们逃走,这逆贼,就我们当吧,跟着阮文岳一起,攻破顺化。”
次子罗忠安点了点头,长子罗忠达却有不同意见。
“阿爸,顺安河口的海港中,也有可以南下的大船,虽然不多,但运走定王、张褔峦以及宗室大臣这几百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咱们如果跟着西山贼合兵,那就不能掌握朝廷的动向了,万一拦截不到,岂不坏了大事。
所以不如让孩儿留在会安,我做叛贼投靠西山军。阿爸你与阿安一起,驾船去顺安河口扮做忠臣。
如此顺化一旦告破,朝廷要南走,也会让我们护卫。”
罗阿爷点了点头,不过却看向了老二罗忠安,“要反,也是你反,因为我时日无多,你大哥没必要反。
而且,光我一人,恐怕有疏漏,让你大哥跟着我。
我们把会安的两艘彩船带上,配备歌女伶人,定王喜好奢靡,一定会上这两艘船的。”
罗阿爷口中的彩船,不是那种画舫,而是指生活配套等比较完善,外表华丽的大乌艚船。
此时海上航行非常艰苦,所以这种相当于豪华宾馆的乌艚彩船,非常受达官贵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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