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中年文士周身扬起一片墨蓝光焰,竟是后发先至,第一个欺到宫九望身前一丈。

然而他一掌拍出,却如同凭空打进了泥潭里,在谢自然看来,却是第二道竖隙横空一现,将他一掌钳了进去。

与此同时,公羊寿与枯禅和尚颇有默契的互看了一眼。

公羊寿脚下一点,银白剑龙顿时破空刺去,一旁的枯禅和尚则是双手合十,捧起一串念珠推了出去,一时间,百余个镀满佛光的金色菩提便向着宫九望疾射过去。

这二人神通一个在点,一个在面,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联手了。

宫九望见状,仍是镇定自若,没有旁顾那些金色菩提,而是盯着那气势汹汹的剑龙劈出一掌。

霎时间,又是一道巨大裂隙撑开,和那剑龙迎面撞上!

那包裹住剑龙的雄浑剑意,如同个螺旋锥子扎在了竖隙上,二者竟一时僵持起来。

谢自然一直没和这竖隙正面硬碰过,不过眼下看来,这东西并非是无物不噬,还做不到将这剑道真意给一口吞了。

不过那剑龙显然也撑不了太久,周身的剑意正在僵持中疾速瓦解。

再看周围,那漫天佛珠已经逼近了宫九望身前三丈!

刹那间,只见近百道巴掌长的竖隙同时浮现,瞬间将那些佛珠裹住一半,只用了片刻便将珠子上的佛光化去,然后彻底吞了进去。

然而,公羊寿二人丝毫没给宫九望喘息的机会。

在他化去佛珠的时候,一个再次从脖子上取下念珠随空一甩,一个从身后摸出个酒葫芦,轻轻一拍,便吐出一道无形匹练,将无数枚细若游针的飞剑,呈天女散花般向着宫九望攻去!

宫九望见二人来势汹汹,瞬间将周身缠功催到了极致,只见一道道竖隙密密麻麻凭空浮现,如同个千疮百孔的铁球,把宫九望牢牢护在里边。

然而那乱窜的飞剑实在太多,宫九望力扛三人,终究让一枚针剑钻了空子,噌一下从他眉心刺入。

泥丸宫乃元神居所,换作寻常修士,若是挨这一下,命也就去了半条。

但这缠教修士端是古怪,虽然宫九望周身明显委顿了一些,但还是稳稳站着,硬扛三修。

战团后面,了因师太几个大能眼见颜青山一行就要走远,再也等不及了。

倒不是他们一堆人傻楞着不去拦人,而是属实不敢。

缠教一个宿老就能揽下三个大能打个来回,颜青山虽受了重伤,却仍有三名宿老护持着,他们冒然冲上去,那不是肉包子打狗?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自己的命显然比虚名更重要,这些大能很明白自己的位置。

了因看了看战团,宣了一声佛号。

随后将手中拂尘一扫,万道游丝如同洪流一般向着宫九望卷去。

她此时也看出了宫九望的弱点,一根根无孔不入的丝线,尽数往竖隙的空缺处钻入。

了因的加入瞬间就打破了平衡,片刻间,便有数十道拂尘银丝,刺入宫九望周身各处。

宫九望胸前一鼓,顿时吐出口血沫来。

公羊寿手持葫芦,长叹道:“宫老儿,你一日不净身,也就一日没办法阴阳元化,藏不进身后诸天里,你就算修出再多元牝出来,也终究是有破绽的!”

公羊寿嘴里的元牝,指的就是宫九望身前这些竖隙,只见宫九望抿了抿渗血的嘴唇,一笑道:“公羊先生倒是对我缠教功法知道的不少。”

公羊寿一笑道:“不过是沾了大虞朝的光,当年围剿东临国,你们缠教的秘辛,我们仙门道派可是人手一份。”

宫九望突然一声长笑:“哦?此番你们蜂拥而至,该不会还和当初一样,妄想着染指我缠教道果吧。”

公羊寿一听这话,嗤笑一声:“都说得了你缠教道果,就能控制天下百万缠奴,还能一窥自成诸天的奥妙,将缠奴之法用于大道修行,可谓是一步登天,诱人得很啊。”

谢自然眼底一亮,这缠教还蕴有道果?他倒是头一回听说。

只听公羊寿话锋突转:“不过嘛,这关我公羊寿鸟事,真要有这种东西也轮不到我老人家。”

“我这番领头来这,仅仅是因为老子讨厌阉狗而已,腌臜东西,必须扫荡干净了才好。”

谁知宫九望也是个妙人,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畅快一笑。

“巧了,老夫我虽身在缠教,但同样也讨厌阉狗。”

公羊寿见这老头分明已是强弩之末,却仍有作风拿月之姿,不禁对他又高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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