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大喘气,停了几息才接着说下半句。
她们二人守了许久,本来是打算进去把她叫醒的,可顾庭殊就坐在院子里,正对着屋子,一抬眼就能看到。
“表哥饿了没有,要不我陪着表哥吃点儿吧?”
“不走,就在院里看。”
如今说要走了,她倒是变得黏人了,事事都要问出个准确的答案才行。
不过就是两只海东青,她既想要,给便给了。
她们实在是不敢动,只能跟木头桩子似地守着。
在她脸上审视几圈,直至看到她眼里划过的不确定,他才伸出手,按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膝盖上。
“我爹娘留下的产业,很多吗?”
顾庭殊在院里批阅公文,一直到日落,桌上还摆着几大摞。
顾庭殊拍拍她的脑袋,并没有再回答。
在把他的头发编了十来条小辫子后,他才突然动了。
“去睡会儿吧,我有些公务要做。”
散落在背后的头发被人轻轻拨动,并不怎么明显,却正好能让人感觉到。
说点不好吃的,她父母留下的东西,都可以养活一整个永安侯府了。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在她开口前,顾庭殊就先给了定心丸。
“你们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除了院子里的,还想要什么东西?”
吃了睡,睡醒了又吃,再这么下去,她都要变成猪了。
一个下午都没有动弹,也不知道他会有多累。
“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你院里东西不少,收拾起来也得花上几日。”
“为什么啊?”
她这些年收到的例钱和赏钱,加起来也就几百两,与每年盈利的钱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出趟门回来,她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顾庭殊把玩着玉牌的动作停下,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住了那么多年,他也是该换个地方住住了。
沈萋萋喃喃念了几遍,然后猛地抬头,声音不自觉抬高了些许,“几万两?”
她神情激动,似乎满腔不平都被调动起来了。
沈萋萋想说她的东西差不多,半日就能收拾好的,可被这么一打岔,到嘴边的话就全给忘了。
沈萋萋顺从地低眉,细声应了。
沈萋萋醒来后坐在窗前看了一会儿,直到院里点起了灯,她才想慢吞吞挪出去。
清竹小筑不停有人进出,不是在送公交就是把批阅好的公文送出去。
他随口一说,心中并不将沈研秋放在眼里。
“搬,咱们明天就搬。”
她侧着脑袋,脸压在他腿上,杏眼笑成了弯月。
“走之前去趟我院里,自己挑。”
沈萋萋早已经困了,只是一想到过几日就要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就不愿意闭上眼睛。
“那就陪我吃点吧。”
便是不饿,最后也被喂了不少,即便是摇了头,对方喂食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沈萋萋最后边打饱嗝边想,下回再说陪他吃饭,她是决不会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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