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从城楼上方射来,陈宴礼身下的马惊了,仰天长啸,前蹄高举,姜淮被摔下马。

陈宴礼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惊慌,他控不住受惊的马,一人一马一下便跑没了踪影。

坐在沈清辉背后的堂爷爷一见姜淮落马,急得立刻跳下去。

“堂爷爷……”沈清辉止住马蹄,回身一看,城门已打开,一队侍卫军,举着带血的刀刃,踩着青衣守军的尸首,狂奔而来。

沈清辉震惊,且心痛如绞,眼睁睁看着姜淮和堂爷爷被拿下,他无可奈何,只能调转马头离开。

……

晨曦的光从云层破开,黄沙飞扬,弦月黯淡悬于半空,逐渐瞧不清。

随着号角吹响,乐山城内外,皆为之一动。

城楼守军探出头,看向城外,雾气萦绕,灰压压的一片,却列队整齐。

定睛一看,守军随即神色大变,大声嚷道:“南梁军,兵临城下,速速禀报将军。”

“南梁军,兵临城下。”

守军一路呼喊着跑向梁府,惊动了整条街,一时人心惶惶。

“看来陈宴礼他们已经安全离开,我们也可以走了。”

姜柟和谢昀藏在布庄的窗台后面,听到她这么说,他眉眼深深,低低应了声:“好!现在就走。”

“城门断然不可能再开,我们只能从涵洞的水下游到外城?”

“是。”

姜柟想了想,苦恼道:“我不会游泳。”

“这确实有些麻烦。”谢昀深幽的眼底,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凝重,“先躲去涵洞吧!”

“好!”

两人乔装一番,在夜色降临前离开了布庄。

涵洞群在整个乐山城的东面,距离城区较远,两人低着头一路疾走,即将走到山脚下,街市突然喧闹起来,行人匆匆,与他们擦身而过。

“两军对峙,梁将军要生祭,据说要在城楼上火烧皇上!请众人前去观礼!”

“皇帝他都敢烧?”

“那算什么皇帝啊?老爷子一死,乐山就乱了,听说皇上和公主都是奸细。烧给南梁军看的。”

“快走吧,晚了就瞧不到了!”

“我爹……”姜柟神色骤变,猛地顿住脚,“如果他们没能逃出城,南梁军怎么敢兵临城下?”

一时间她脑子里涌出特别多的念头,就连秦王借机调兵铲除谢昀都想到了。

“应当不会,梁浩都为了让你现身吧?我们不要中他的计。”谢昀一脸严肃。

“是不是奸计,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柟隐在人群堆里,跟着人流走,谢昀无奈,只能跟在她身侧,伸手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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