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贞的车到了郡中心,望着那些开始列队的兵士,他没下车,停在角落等谢良运过来讲话。
荆科绝不会想到,这位谢大人狠毒起来,他就是个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谢良运的讲话很简单,却很震撼,他播放了一个视频,兵士们看的云里雾里,只能亲自解说:“都看到这个新闻视频了吗?视频里死的这家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匆忙离开的那位曲长的家人。荆曲长的家人和你们刚才用枪指着的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都是拿不出钱交‘福寿双全金’的很平凡、很普通的一家。在荆家收钱的兵士和你们一样,开枪杀人,你们的荆曲长很不幸,全家被杀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活口。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迟早会报应在你们一个个家庭脑袋上,到时候你们也只能像荆曲长一样匆忙离开,什么也干不了,什么都不敢干,只能老老实实给死绝的全家办丧事,其痛其苦自受,何必呢!活着的时候已是这样,哪一天死了呢?你们一个个的家庭都很平凡,都很脆弱,都是普通黎民中的一员,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死亡谁先到来,将心比心,都给老子积点德,别动不动开枪杀人!你能杀,别人同样能杀,看看谁更狠毒,看看谁更倒霉!”
你敢说这个视频和其传递出来的信息不震撼,有手机的官长已经急了,急忙找关系辗转联系家里,请别人去确认是否平安,代他吩咐遇到兵士收钱一定要给,足额足数给,千万别迟疑。
没有关系、没有手机的兵士只能干着急,一个个终于清醒,开始退缩,恨不得立刻飞回家,看看家人是否平安,谁还有心思帮将军府办差收钱,自己家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事真不能细想,谁想都得怕,尤其是无钱无势的底层兵士,因为他们家就是千千万万个不一定能拿出钱的家庭之一。
谢良贞与谢良运分开,跑去唐郡治下的县继续处理这些乱象,返回郡城家中已是后半夜,疲惫不堪。
有些地方被那些收钱的兵士摧残的面目全非,看着就气人。那些黎民围在他身边哭,再一次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无力。
“爸。”唐郡主簿谢仓珉端着安神茶走进书房,“喝了茶早些休息。”
“哪有时间休息,明儿一早将军府就得伸手向我要钱。”
“阿公睡前说,如果实在不行,拿一些家财先应付一下。之前收世家,谢家不好出头,不敢独自捐,必须同进退,现在是征黎民,不会影响其他家族。”
“唐郡治下多少人口?杯水车薪。我让你核对一下账目,库里还有多少钱?”
“四亿出头。”
“留一亿应付春节和明年初,其他全部转给将军府。”
“爸,年底节庆,大家都望着,工资、奖金、慰问、活动等,翻过了年还要给下边拨款,一亿不够。”
“老太爷不是说动一些家财吗?咱们谢家所有文武一文不取,工资、奖金停发,宁戎县分文不拨,让仓琤自己想办法,凑一凑差不多,先应付了福寿双全金,翻过了年又有收入。那些有家人遇害的人家,你明天带着郡衙的官吏去祭拜一下,给些慰问金。”
“是。”
“典赋那边什么说法?”
“情况不大好。好多企业、工厂的老板和高层直接跑路,做生意的商家也逃了很多。有些在半途被将军府派出的人截住,说他们公然对抗将军府的福寿双全金,钱多的以钱换命,钱少的直接杀了。爸,明年的赋税恐怕要少很大一截,很多事都办不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