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们的神色,“圣上的意思是要我们先把国库的欠款给追缴回来,好刷新吏治。”

齐辽面色作难道:“这里面还有朝鲜王的欠款,我们怎么追啊?”

孙承义不紧不慢道:“这国库欠款的有三类人,这第一类人是不得已而借之,这一类人很多,一个四品京官,一年的俸禄银子才一百多两,这点钱养家糊口也仅温饱而已,如今摆一桌像样的酒筵就需十两银子;做一件像样的官服,也要十两银子以上,这个官一年下来,得要多少银子开销呢,他不借就要贷,不借不贷就要甘受清贫,他还出来做官干什么?”

“这第二类情形是不安分而借之,这类人不多,但是他最不好对付。为什么呢,因为这类人往往是有资历有功劳的,讲排场讲阔气的大官功臣;他们中那一位不是从小跟着太上皇鞍前马后,熬出来的心腹重臣。这些人欠国库的银子,那都在几十万两以上,果真要抄他们的家治他们的罪,皇上念着旧情,能下得了这个手吗?”

“这第三类人最可恶,纯属贪得无厌唯利是图,只要能捞到,就是拆了金銮殿他也毫不心疼。如今在京的几个重要衙门的堂官、司官,一见到别人借欠国库银两,他们也纷纷争着挪借,反正是越多越好,那管你国弱民穷,由于前两类人的欠款难以追回,这类人也必然是攀比抵赖,有钱不还了。”

袁涣、齐辽听后,觉得分析的鞭辟入里,都由衷佩服“阁老睿智。”

孙承义摇头:“这不是我聪明,是陛下圣明,是陛下点拨我的。”

“那陛下的意思是?”

孙承义:“陛下没有说。”

“那咱们又如何做呢?”

孙承义嘴里出来了几个字:“查萧阁老。”

这一声如同雷霆,把袁涣、齐辽二人吓得不行,齐辽道:“这事难道陛下准了?”

“胡说什么?”孙承义骂道:“陛下什么时候说了这话?”

“可阁老方才的意思?”

“查亏空,不从他这个当朝首辅查,别人怎么会信这次是动真格的?”

齐辽一擦脑袋上的冷汗:“原来如此。”

可只是一会儿,便有一个太监进来,孙承义一瞧是黄冕来了,怪道是什么事。

黄冕道:“停机县的刁民造反了。”

······

太尉府

张爽告病在家,这次的事情烧的太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停机县百姓造反的消息,更是让他火烧眉毛。

周师爷道:“王爷不必如此担心,我已经筹划好了,这次去停机县的入选。”

“谁?”

“彭德峰。”

“你是说那个彭笔架?”

“是他。”

“可他这个刚正不阿的性子,明之(周熲亮的字),恐怕下场不好啊。”

“要的就是他刚正不阿。”

“什么意思?”

周师爷的眼里闪出一道寒光:“就是要他查到宫里,王爷凭此,还能转危为安。”

张爽拍手叫好:“好,就是他了,妙,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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