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臣妾真好。”
萧舜奴笑了笑,轻声道,她嗓音是那种比较磁性的,没一般女性那么高亢,所以听起来似乎没有那么激动。
而且……什么话听多了,都会有点厌烦,萧舜奴慢慢抬起头,视线好似穿过大红大金的宫闱看向外面。
就像这皇宫,虽然大,但长年累月的待在这,年年岁岁花相似人相同,更加上成天和一群妇人勾心斗角,她心下也是异常凄苦的。
她知道宁元说的可能算不得假,但感动了几次,她心下也是懈怠了。
而且宁元岁数逐渐到了,这后宫也开始填充女人。
一个个的名门正女,到了这后宫便都开始争风吃醋到不可理喻。
虽然宁元的确还像往常一样对待自己,但是——
这是这个月来第几次见自己?
萧舜奴不自觉的用了点力,宁元睁开眼睛,她又笑笑收了回去。
虽然成为了这天下地位最尊贵的女人,但她其实也不过十几的年龄,就算很聪颖,但此时心下还是有点迷茫。
之前她和那些后妃一样还会吃醋,但慢慢的她就发现她懈怠了,她不是那种对这些很坚持的女人,大概是她竞争欲不强?总之是很厌烦那些曾经还会耍的小手段了。
其实也是她看清了。
什么爱不爱的,喜不喜欢的,哪家后妃的家势显赫,腿上的这位不管心里喜欢不喜欢,也一定会表现出喜欢。
而自己背后这萧家虽是名门望族,但终归是差了点儿意思。
所以虽然他待她如初,但也只有郁闷痛苦的时候才会想起她,他的皇后。
“那贼子太可恨。”
萧舜奴忽然从言情环节里清醒过来,她手指再次不自觉的用力。
“皇后,你说,那路昱本就是一小官,是父皇把他拔到了这个位置,可他却不思皇恩,如此胁迫朕,朕真的!”
宁元猛地锤了一下床,痛极,他又收了回来。
“路丞相或许有他自己的……”萧舜奴自然知道贼子是说的谁,当下权倾天下的还能有谁?便不自觉道。
“皇后!你也要为那贼子辩解吗?!”宁元瞬间怒目如火,坐起身来,打破了柔情的氛围。
萧舜奴没想到宁元火气这么大,怪不得今天这么不对劲,她自知撞了枪口,心里有点埋怨,但还是立刻跪坐在床上:
“陛下,臣妾……”她一时间找不到辩词。
“唉!皇后,朕理解。”宁元又收回了火气,给了她台阶,再次枕在她的腿上。
萧舜奴:“……”
“你知那贼子势大,不想朕与其发生冲突,朕明白你的心意。”宁元重新收拾了下情绪:“可你看他,这几日称病在家,却不断接见各部属官,他是在干什么?”
“政事如此,连京营又全是他路拾遗亲家之人,朕没有办法不如坐针毡。”
宁元说了一阵。
“这几日朝堂之上,各种争吵,那户部侍郎告老还乡,朕本想推举一个心腹,可……唉,朕连一个侍郎的位置都不能决定!实在可恨!”
“陛下,臣妾不懂这些,龙体要紧。”
萧舜奴涂抹了胭脂的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她明白宁元是怎样的人,甚至他的想法都摸得透透的,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担忧。
因为宁元虽不是昏君,但从小在宫里长大,没见多少人,没受多少苦,甚至很少看到外面的世界,书虽然读了不少,但也都是别人愿意他看到的,现在为了稳固皇位,性格变得更是偏执敏感,可以说这样的宁元并不是一个明君,甚至不是一个英明的人。
就这样,让他和那些大臣们斗,萧舜奴是感觉很不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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