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相出于州牧,将军发于行伍,这句话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英雄多是来自草莽,一直圈养的人终归没有放养的那种狠劲和拼劲,也因此,往往能抓住机会的也都是那些狠人。
细微处而知著,连一个稍微有些许疼痛都受不了的皇帝,有那种和豺狼一样的大臣下场搏杀的胆量吗?
看着舒服的闭起眼的宁元,萧舜奴感觉是没有的。
她再次叹了口气。
天下之大,为什么独要她遭此折磨?
……
九月九日,大朝会
路昱早早穿好了大红的官袍,带上官帽,这并非宋朝的长翅帽,也不是乌纱帽,相反是那种后面立了一个板子的黑帽,带上去压的脖子都难受。
“魏技那里怎么样了?”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面的秦大问道。
“魏司礼那派人来禀报,已经准备好了。”秦大驾着马车听到询问,便立刻回道。
“回他一声,让他别到时候掉链子。”
路昱说了一句,感受到周遭的视线,再次放下门帘。
马车外面在宫前的道上都是官员,但都是在步行,只有路昱被皇帝特许在宫里乘马车。
别人在外面晒着,他坐在马车喝着茶,就这样一直等到大朝会开始,他才从马车上下来,作为第一级的官员身后跟着百官首先进入太极殿。
他站在左侧,人一多大殿内就乱泱泱的。
路昱不主动没人敢主动找路昱搭话,大都是自己在和旁边的官僚闲谈着。
钟鼓声三响,礼乐演奏完毕,皇帝陛下才迟迟的在内侍们簇拥下赶来。
见状路昱拍了拍手,百官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场面顿时变得一静。
“相父!”宁元摆脱身边人,几步来到路昱面前,他表情诚恳慰藉问道:“多日不见,病无大碍吧?”
到了路昱这一级别就没有跪拜礼这一说了,就算是在这大朝会,按理来说路昱也不需要跪拜,所以他此时站的笔直就看着皇帝向自己走来。
“多谢陛下关心,已经痊愈了。”
这是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第一面,路昱感觉有点喜感,这半大小子强装出关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严厉老父亲的小儿子呢。
“痊愈就好,痊愈就好,大周不能没有相父啊!”宁元官场的虚伪学了不少,哪怕此时心里可惜为什么没病死路昱,但此时还是牵起路昱的手感叹的说道。
“不,大周不能没有陛下。”
路昱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
就你小子相父叫的勤快,背后却想要殴父三拳。
但看着宁元腻歪的快要流泪的样子,说实话,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如果不是你死我亡的关系,路昱还真有点不忍心搞这小家伙。
但可惜了。
他是一个穿越来的乱臣贼子。
总不能让他和这里的人一样讲三纲五常什么的吧?
把他惹急了,皇帝都能给你拽下马来。
大周的大朝会一般不会处理什么政事,一般都是提一下,然后到后面解决,主要还是进行百官献礼祭祀,算是比较公式化的官员集会。
宁元坐在椅子上,木木的看着一道道没什么正事的奏折。
之前皇帝还年幼,很多奏折政事都会由路昱经手再传给他,可那天杀的老贼,每次都把重要的奏疏截下来,直接向六部颁发政令。
他扫了一眼案上的玉玺,心下冷笑。
下面的百官献礼还在传唱着。
直到一小太监牵着一头鹿走上大殿,众人才齐齐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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