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其实对于箱子里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在意,他现在所有的念头都是想要去试验自己刚刚才获得的那个能力。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可能还有不少的漏洞,为了填补这些漏洞,最好再找一尊大靠山。

陈锐就张嘴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来看吧,左千户您背过身去,要是金银珠宝在下叫你转过来。

要是里面放了不得了的东西,那我就拍拍你的肩膀,你把箱子抬走给郑大人何大人送去就可以了。”

“先生再好也不要看,省得再惹上一身的麻烦。”

“我烧死了徐阶的母亲,左千户认为我还能活吗?”

“这......好吧!”

左千户转过身去,陈锐打开箱子。

箱子里面果然放着的是一本本账册。

这些账册被一本本地垒成了四摞,都没有写名字,但是最上面单放着一本是横着放的账册。

虽然,书皮上也没有字,但应该是总纲。

陈锐眯起了眼睛。

他看了一眼背过身子的左千户。

随手拿起这一本总纲翻了几页。

陈锐脸色巨变。

“嘉靖三十九年五月新丝上市,六月南京、杭州、苏州织造坊共制中等丝绸三十万匹,会同浙江富商沈万全及日本商人渡边圭一,用次等丝绸进行替换五万后匹卖于西洋,每匹得利十七两,共计八十五万两,三家平分所得,入账二十八万三千三百两。”

“嘉靖三十九年七月,杭州制造局之上等丝绸三万匹,中等丝绸十二万匹,下等丝绸七万匹。伙同江南制造局秉笔太监,用次等丝绸替换上等丝绸五千匹,中等丝绸一万匹,下等丝绸三万匹,会同日本商人渡边圭一,贩卖于西洋。后因遭遇海难,丢失中等丝绸一万匹,下等丝绸两万匹。最终得利每匹丝绸十二两,总得利十八万两,共分得四万五千两。”

陈锐只是随便翻了几页。

这徐家总共获利就超过了七十万两。

这还只是这几年的丝绸入账。

陈锐可知道,这徐家主要的营生是松江棉布而不是丝绸。

“居然敢冒着天下大不为和倭寇做生意。

难怪那个徐川看到我们进的后院,激动的比我烧死他母亲还要疯狂。

原来,这院子里埋着可以将徐家株连九族的罪证。”

心中默想。

陈锐默不作声的将这本总纲揣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后合上了盖子,拍了拍左千户的肩膀。

“先生?”

左千户看到陈瑞的脸上写满了严肃,立刻明白这箱子里面放的一定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干脆连问都不问了。

“喊人把箱子抬走吧。”

“等会!”

左千户快步走进旁边的屋子面找了片刻,拿出了一个铜锁将箱子重新锁上。

然后才喊了几个军士,抬着箱子就往外走。

徐川看着箱子被抬了出来,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他哆嗦着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看着面前的箱子,郑必昌和何茂才相互对视了一眼。

“箱子里面是什么?”

他们已经知道了陈锐烧死了徐阶母亲的事情。

但他们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向陈锐的目光之中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在他们看来,陈锐死定了。

但至少现在不能死。

毕竟,他们两人的性命得靠陈锐。

因此,他们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纠缠。

而是张嘴问道:“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左千户摇了摇头。

陈锐一拱手说道:“小人也不知,找到这箱子以后就立刻运了过来。”

“这样啊!”郑必昌稍微思索了一下,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把嘴闭严实。

同时让下面的人把嘴也闭紧了,一个字都不要吐露出去。”

“是,大人。”

陈锐和做左千户退了出去。

何茂才走到了箱子里,他用手抬了一下箱子,能抬动,便摇摇头:“里面放的不是金银,应该是账册之类的东西,要不要打开看看?”

“看不得!这里面的东西一定和徐阶有关。

先收着,等到真的走投无路了,再打开来看。

况且,如果里面真的是什么万分紧要的东西,徐阶他一定会过来找我的。”

何茂才点了点头,但立刻又说道:“那这个陈锐怎么办,虽然徐阶他母亲已经感染了疫病,可这杀母之仇没道理可讲。”

“找人盯着就行,别让他跑了就行,徐阶就是现在让我交出去,我们也不能交。

我们两个的性命还都牵挂在他的手上。

等到这疫病被破除,我们再把他交出去或者杀了把尸体交出去也不迟。”

“行,就这么办。那这箱子是放你这还是放我那儿?”

“放我这里吧,我们俩各自写一个封条,把箱子贴住。

没有我们俩的共同在场,谁都不能打开这个箱子。”

“好吧,那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写完了封条,我们还得去一趟总督府,胡宗宪他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了,要我们给他一个解释。”

“呵,他现在反而来找我们要解释了。

行,那就给他一个解释,把他一起拖下水。”

郑必昌的三角眼里充满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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