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凝店里虽然有打印机,但她从没用过,里面连墨盒都没有。
徐知写完三分乐谱后,想要复印一下,分发给一会的乐手们。
只能去外面找到一家打印店复印。
此刻徐知无比怀念智能手机的地图功能,找人问路有的时候是真听不明白。
尤其是祈宁人指路的时候,总爱说东南西北。
哪怕在这座城市生活了那么多年,徐知还是没办法分清。
一个距离故里乐器几百米的小店,居然找了整整二十分钟。
从打印店出来,徐知突然想起来这三首曲子也还没注册版权。
事实上,就连《将军令》的版权,也都是吴浪前两天帮忙弄得。
现在只递交了申请。
也没办法,每次都是急着完成任务,赶不及。
抱着一叠A4纸回到谷凝店里就很快了,两三分钟就走到了店门口。
刚刚还安安静静的乐器店,现在说声人声鼎沸也不为过,还没进门就能听见不少人在说话。
推门进去,满屋的人听见开门声,都看了过来,瞬间房间里就寂静下来,没想到谷凝好一顿夸的作曲家,居然这么年轻。
徐知也没说话,呆滞的看着这些乐手。
没想到他们年纪居然这么大!
几个老爷子的山羊胡,比李铭俊之前的头发都要长。
能安稳站在原地,不颤颤巍巍的人都没几个。
还有那个拿洞箫的老爷子,看起来最过分。
您老都坐轮椅了,怎么还过来凑热闹!
让这些人陪自己熬半宿,不会出事吧?
我系统恢复出厂设置了,赔不起这么多人啊!
谷凝听着外屋没了动静,从后面的门口探头出来:“回来啦?”
对着其他人指了指徐知:“他就是我说的小伙子,叫徐知。
那就都到齐了,把乐谱发一发,来后面吧。
徐知你把门关一下,遥控器在前台。”
谷凝没给徐知介绍其他人,他也不知道该发给谁,只能说出乐器名等他们举手认领。
到最后才轮到坐轮椅的老爷子。
徐知把洞箫的稿子递给他,先回身把门关上。
然后跟在人群后面,推着他的轮椅进了录音棚。
在录音棚里终于看到了一个年轻点的男生,不过看起来有点闷。
一群人进来他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调试着设备。
谷凝从徐知手中拿了三份作品的总谱。
先是让大家熟悉一下自己负责的部分,然后把徐知拉到角落。
“你这三首曲子的完成度都很高,不过我想你自己也知道,《长安》和《洛阳》的水平比《芦花荡》差了些。
一晚上录三首太夸张了,要不咱们今晚主攻《芦花荡》?也足够让跟你打赌的人心服口服了。”
事实上,谷凝对这首曲子都很服气。
民乐不像流行音乐,学习的人少,涌现的天才更少。
能在徐知这个年纪,写出这种曲子的人,谷凝还是第一次见,她不太信还能有人可以做到更好。
徐知没有先回答这个话题:“这个等会再说...谷老师,您确定...他们能熬这么大夜吗?”
工作一晚上和老年人失眠一晚上不一样,万一累出事,徐知担待不起。
谷凝打蛇上棍:“所以啊,连着三首太累人了,咱们主攻一首吧?”
“可是...我们的打赌内容是看谁制作发表的多,不是拼质量的...”
谷凝没好气的拍了徐知胳膊一下:“你们这些小年轻,做音乐哪有不拼质量拼数量的。”
“也不是完全不讲质量...起码不能乱写一气么...”
“一定要今天发表吗?”谷凝有些心疼,这么好的作品,如果草草公布的话,太浪费了。“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
“那要不这样,咱们今天先录三个粗糙版的,然后在我们屋里的人,组个你们年轻人的群聊,你就发群里怎么样?”
小老太太还挺时髦,群聊都知道,“这不算发表吧?...”
任务确实没明确发表的具体要求,不过一帮老头老太太看过就算发表的话,感觉太不保险了。
“怎么不算,我们可是祈宁音协的正式会员,当作内部文件发表,谁敢说有什么问题?!!”
“啊?你们都是音协会员?”徐知着实被惊了一下。
还以为都是些退休后没事干的爱好者,没想到谷凝找来了一屋子正儿八经的大佬。
小老太太能量这么大的?
这才不到一个小时吧...
在脑海里回忆了左三圈右三圈,无论前世还是这辈子,徐知都没能找到一个叫谷凝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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