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反射的晨光照进房间,照亮着房间里的彼此。

丽兹酒店精心营造的嗅觉识别系统的鲜花香味,不及少女身上的万分之一。

她身上的微汗覆盖住了柑橘、月桂、杜松子混合的香水味。解开的领口间,那份纯白的体香透着粉色的费洛蒙气息。

少女的眼里,递出了一张能接受浅间一切行为的通信许可证。

但很遗憾,太阳已经照常升起。

二见月海此刻面对的是自制力增幅的浅间静水。

浅间和少女拉开距离,像伪自律课代表——胡适之前辈骂自己打麻将一样,浅间痛骂着不自律的,和女孩子长时间肌肤相亲的自己。

浅间静水啊浅间静水!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先前订下的决心被狗吃了吗?

不要把一切归咎于系统技能问题啊!系统技能不也老是有失效的时候吗?

再不后退,就要对着月海升旗了,这点距离,一定会杵到她的,你能不能要一点脸?

吾日三省吾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露出半点动摇给她们看到...

如果太阳升得早一点,他应该就能做出[将自行车让给二见,自己跟着跑回酒店]的决策。看来在解决debuff问题前,他必须做一个早睡晚起的懒鬼了。

现在二见忽然大胆进攻,正是因为他在之前给了她可以继续下去的信号。

浅间赶紧连退三步。

二见鼓起勇气,不依不饶地连进三步。

昨天的不死川也是如此...

这种拉锯在浅间的记忆里,不知道已经发生过多少次了。

“静水君,我说的是,[可以哦]~”

二见吸了一口气,眼神露出了坚定。

浅间叹了口气。

“别老是违背约定,考验我的理智啊...”

少女又吸了一口气,仿佛想把浅间叹的气全部吸进肺里,又慢慢吐出来。

“但是,最近真的很寂寞啊...明明离静水君很近,却感觉距离越来越远...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自己正在错过很多事情...我,已经不想当听静水君话的乖宝宝了。”

二见螓首微摆,一只手将微湿的长发放下,再次向浅间靠近。

“早上一起骑车的时候,静水君的心跳也很快哦。”

“骑车一个小时,心跳加速是正常的吧...不说这个了,湿衣服继续穿下去会生病的,回去换个衣服吧,月海...慢着!你干嘛!”

浅间制止了二见脱衣服的行为,并展开了肃清荷尔蒙行动。

“啊唔!”

三分钟后。

浅间从行李箱中拿出了感冒药,又用茶包泡了一杯姜茶给到少女。

二见的脑袋中央红红的,眼睛也有些红,眼角里隐约带着泪光。

刚刚浅间的脑瓜崩用得重了些,但不得不说,效果是拔群的。

“喝完就回去换衣服。”

“可是...可是我今天很想穿这身衣服呢,用吹风机吹一吹就可以的。”

“要吹回自己房间吹。”

虽然之前的几波攻势被古希腊掌管拒绝的神给挡住了,但二见慢慢掌握了对浅间的赖皮特攻。

“那样会吵到麻衣她们吧?这样吧,我在浴室吹衣服,静水君不过来就没问题的。我会把衣服脱下来吹干的,不用担心!”

谁担心这个了啊!

喝完姜茶后,二见还没进浴室就把衣服脱到只剩内衣。浅间用浴巾将她罩成幽灵,但浴巾太小,没能把漂亮的腿给遮住。

二见以幽灵状态,将内衣裤褪了下来,捏在伸出浴巾外的左手上——橙白双色的,另一只手的胳膊上搭着她的连衣裙。

“静水君,我看不到路了。”

浅间赶紧上前,防住了二见扔开浴巾的企图,从她背后迅速将搭在她头上的浴巾掀下,又强硬地捏住二见的肩膀,将露出头的她推进浴室,并带上房门。

浴室里,披着浴巾的少女对着镜子看向自己——一鼓作气,三而竭的她,已经满脸通红。

又被拒绝了...但是,似乎她对他而言,并非没有魅力。

静水君今天的手好烫啊。

可惜隔了一层浴巾...

少女褪下浴巾,双手抱肩,开始回味着肩膀上的温度。

听着浴室里传来了吹风机的呼呼声,浅间又叹了一口气。

不想当乖宝宝了么...

集体活动对大明神的压抑,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弹...

吹风机声音忽然停,门把手微微转动,浅间敏锐地守住门口,让里面的人无法打开门。

“静水君,感觉用吹风机要吹好久...要不你借我衣服穿,我去洗衣房烘一下衣服?”

“我去叫麻衣她们过来吧,她们应该有更合身的衣服。”

“不...不用了,我发现用暖风模式还是很有用的。另外,我可以用一下静水君的浴缸吗?”

“...泡一下澡吧。”

浅间不自觉戴上耳机,用法国左翼思想家主题的讲座,来抵抗房间存在裸体少女的诱惑。

听到巴迪欧拿法国象征派诗人马拉美的诗歌举例时,浅间想起了海德格尔著作里也喜欢引用诗人荷尔德林的段落。

虽然浅间耳朵里全是严肃,但是脑袋里的绮丽却挥之不去。

比起像日光一样的不死川,有时还能躲进崇高理想的阴影里喘息,没什么远大目标的大明神,仿佛是避无可避的引力。

学习、运动、音乐等出类拔萃的天分,给了二见月海三心二意的资本。他也早就清楚少女的心意,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了。

间岛并不想成为偶像,如果代价是和他疏远;波奇也并不想成为东京大学的学生,她只是想创造两人多呆在一起的时间...她们有着自己的想法。

在她们身上,浅间静水那经验主义的嗅觉丧失了作用。他也无法用经验,去精确判断她们的感情的重量和保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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