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离开。
女翻译没翻译这话，怒目相对道：“诶你怎么骂人呢！”
迪让直接无视她，迪让旁边一人用英文回应了一句，大概的意思就是骂你咋地。
女翻译气得不行。
牟齐中起身拍拍她手臂，用中文说道：“走吧，犯不着怄气，让他们先嚣张几天。”
女翻译迟疑一下问：“牟先生，您真有把握？”
连她都不知道背后有李建昆的存在。
牟齐中点点头，没有多谈。他虽然那样安慰女翻译，但实际上他自己憋的一肚子气，比女翻译只多不少。
离开大楼后，和女翻译暂且分别，牟齐中来到基辅饭店，见到李建昆，告知他第一轮默拍的结果，以及捕捉到的一些真假难辨的信息。
他的那些委屈，对李建昆倒是不遮不掩，后者安慰道：“放心吧，场子会给你找回来的。”
牟齐中等的就是这句话，思忖着说：“要不接下来咱们先不叫价，等到最后再说。”
李建昆摇摇头道：“你知道啥时候是最后？踩着点万一最后遇到点突发状况，比如电话没打进去、车堵在半道上错过乌方的工作时间呢？幺蛾子肯定会有的，这种没必要的风险不值得冒。竞价还得竞，第二轮不知道会有几方势力竞价，如果不想出风头……其实吧，如果第二轮你竞价，就已经出风头了，反正老规矩，尽量往低了叫吧。”
第二轮竞价之后，两人能不见面，最好就不见面了。
牟齐中狞笑道：“那我就加一块，往后也是，每次都比印方多一块钱！”
李建昆怔怔道：“我去，这么狠吗？”
牟齐中耸耸肩道：“这么做跟你的意思不冲突吧？”
“冲突，倒是不冲突……”行吧，随他意，最近挺遭罪，也得让他发泄发泄，李建昆心想。
在这种竞价的事情上，最恶心的做法，莫过于此，每次都比对方多一块，仅仅多一块钱。
牟齐中笑嘿嘿道：“要是最后只比印方多一块钱中拍，他们还不得气死？”
李建昆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一块钱他们还是不差的。”
既然接下来的竞拍模式已经协商好，牟齐中迫不及待，当天下午就联系上乌方临时组建的竞拍专项组，再次竞价，一千万零一元美金。
现在的竞拍不再采取默拍，并且乌方将确保其他竞拍者第一时间知晓，消息传开后，在竞拍者的圈子里，引发不小动静。
其他竞拍者们惊愕，那个中国商人竟然能拿出一千万美金！
乌方的竞拍专项组只有在保证金到位后，才会确认竞拍叫价成功，并发出消息，也就是说那个中国商人，已经交给乌方一百万美金作保证金。
阿三的团队，也下榻在基辅饭店，得知消息后，几个主要人员来到迪让的客房，谈论间同样略感惊讶，不过只是略感。
迪让嗤之以鼻道：“一块钱，一如既往地寒酸，丢人！”
有人哈哈大笑：“只怕砸锅卖铁了。”
有人附和，“他也只能耍这一块钱的威风。”
…
三言两语间，便没再当回事，一致认为这是那个中国商人倔强的挣扎。
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倔强是没有鸟用的。
有人问：“现在有人竞价，不管怎么样，超过我们了，那我们呢？”
众人皆看向迪让。
迪让思忖着说道：“暂时不动，让那个支那煞笔先乐呵两天，我们要顾及的不是他。”
众人都没意见。
接下来的两天，很消停，没有一方人马竞价。
大家都不急不躁，倒是乌方有些急了，搞了场晚宴，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打探情况，催促大家赶紧竞价。
第三天快到中午时，竞拍组那边传出消息，一个波斯湾沿岸国家的代表团，竞拍出价一千一百万美金。
然后又是几个小时的消停。
下午四点多，印方下场，再次出价，一下子将价格提升到一千五百万美金。
基辅市南，某家饭店的某个客房里，一伙人聚在一起，居中一人操着本国语言，骂骂咧咧道：“果然如此，就知道竞价也没用，印方肯定在后面螳螂捕蝉。”
“那……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怎么办？收拾行李吧！”
他们的底线是一千两五十万美金，现在都不用叫了，也叫不上。
基辅饭店，迪让的客房里，阿三团队的几个主要人员，优哉游哉躺靠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品着香槟，完全是一副提前庆祝的景象。
“应该不会有人再竞价了。”
“各方的预算其实大差不差，都是由专业人士根据瓦良格号的实际情况，进行的估算，能差到哪里去？唯一的区别在于，对瓦良格号势在必得的决心所能产生的溢价，现在，我们的决心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还是迪让局长的手段高明，看似钱不当钱，有些胡闹似的竞价，但是实际上这样一来，最后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要比预算低得多。”
“一次性加价四百万美金的手笔，其他方面谁能不胆寒，有些竞拍方原本有个一千万大几千的预算，现在只怕也得打退堂鼓。”
…
面对众人的彩虹屁，迪让谦虚摆手，举起香槟杯道：“来，干杯，此事能迅速搞定，离不开几位的配合，等回去后我一定会为诸位庆功。”
众人大喜，纷纷举杯。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电话铃声。
距离最近的一人起身去接电话，是团队留守在竞拍组那边的人打来的。
“什么？你说什么？！”接电话的人懵住。
迪让皱眉问：“怎么了？”
此人望向他，愕然道：“那个中国商人又竞价了。”
嗯？
迪让挑眉，沉声问：“多少？”
“一千五百万零一元。”
迪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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