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基辅某个机构大楼里,牟齐中和其他竞拍者纷纷提前赶到。
第一轮默拍昨天已经完成,今天上午九点,在这里乌方将公布第一轮竞拍的结果,大家自然都很关心。
一间会议厅内,牟齐中带着特意从大学里“抓”来的女翻译,孤零零坐在一角,等待的时间里,其他竞拍者几乎都没落座,互相攀谈着,其中又数阿三的人最为活跃,迪让对所有人都很热情,姿态摆得极低。
“迪让先生,你们的竞价应该出得相当高吧。”
“嗨,没有没有,只是我方核算过后的正常价格。”
“早知你们也有意向,我们就不过来了,贵方显然志在必得。”
“这话严重了,既然是公开拍卖,大家都有资格竞争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方最后侥幸中拍,还得感谢诸位的高抬贵手啊。”
…
牟齐中心想,这些当官的,果然花花肠子多。
阿三的人唯独对他,看过来时,脸上的戏谑不加掩饰。
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区别对待,说来说去,两个缘由,一来是对咱们整体的敌视,二来是没拿他当根葱,心里说不气那是假的,牟齐中心想,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比个人财富,谁能比得过他?
拿着公家的钱充大爷,算个鸟啊。
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于是也乐得清闲。
乌方的人几乎踩着点踏进会议厅,等到竞拍者各自找位置落座好后,乌方领头的一人,扬起手上的一只白色信封,扫视着竞拍者们,含笑道:
“感谢诸位的踊跃参与和积极配合,第一轮默拍的结果已经在我手上,相信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第一轮到底是谁出价最高,最高价又是多少。那么我就不卖关子了,下面,由我来公布第一轮默拍的结果……”
乌方出面的几人,脸上皆挂着喜色,似乎对于第一轮默拍的结果十分满意。
底下落座的竞拍者们,则皆是心头一紧,纷纷屏气凝视,竖起耳朵。
“第一轮的最高出价为,一千万,美金……”
随着这个竞价公布,多半竞拍者脸色大变。
太狠了。
在场没人是傻子,派他们过来的势力更不傻,全都清楚瓦良格号对于乌方而言,非但毫无价值,还是个困扰,乌方起初是打算把那艘主体已经建好的航空母舰大卸八块的,结果核算之后,发现还需要赔进去一笔数目不小的拆卸费。
这才拿出来拍卖。
理论上讲,有人愿意自费把它拉走,乌方都是赚。
在这种情况下,这才第一轮竞拍,出价一千万,美金?
而瓦良格即使成功拍下,拖回去是赔是赚,其实犹未可知,这艘大船几乎只有一个空壳子,许多设备尚未安装,那些已经安装的,也在美国人的掺和下,被拆卸掉。一个半成品,研究难度不是一般的高,相反的需要付出的人力物力则将几何倍增,而且很可能最后什么有价值的技术也研究不出来。
像一场赌博。
不乏人唉声叹气,已经萌生退意,因为他们的预算都不及这个价格。
这才第一轮竞拍啊。
“出价者,印方。”
乌方的人公布完后,现场很安静,意外又不意外。
无论怎么说,阿三都是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大国之一。另外,阿三那个航母梦、主宰印度洋的野心,他们这种人自然一清二楚。
阿三的人马高兴归高兴,却并未忘乎所以,迪让起身,面带微笑,望向其他竞拍者歉意道:“承让承让。”
让人生不出脾气。
乌方发言人继续说道:“恭喜印方,暂时成为出价最高者,如果三日之内,无人继续竞拍给出更高价,那么印方将成功中拍。”
“至此,第一轮默拍完成,那么我们即刻进入后面的流程,竞价者可以随时找我们再次竞价,保证金到位后,我们就会刷新并公布当前最高价……”
乌方当然巴不得现在就有人跳出来竞价。
只是很可惜,并没有。
于是乌方的人交代完事情后,便告辞离开,会议结束,大家自由活动,不过竞拍者们并不急着离开,会议厅门口人们进进出出,还有些人围住了阿三的人。
牟齐中原本是想获知结果后立马闪人的,见此,坐在位置上没动,把耳朵递到女翻译的嘴边。他自然也想知道各方的底线在哪里,相信即使是李建昆,肯定也想知道。
“迪让先生,不如透露一下吧,贵方最高大概能出到什么价,要是实在比不过,我们也就不耽误时间了,也不耽误你们时间。”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这样想法,大家都挺忙的。”
“这样吧,迪让先生,我们先交底,一千两百万美金,贵方还能更高吗?”
…
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声好气地商量,然而这幅画面落在牟齐中眼中,更像是在看一群鬼,各怀鬼胎。
作为所有竞拍方当前最大的竞争对手的代言人,迪让和颜悦色,有问必答,应对自如,跟已经心生退意的竞拍方说,大家都有资格竞争,不如再拍拍,不要错过机会;面对还未放弃的竞拍方,谈笑声中表露出强大自信,无形的压迫感十足。
这时,刚才出门的一些人,陆续返回会议厅,有人“借”走迪让,然后咬着迪让的耳根子说了些什么,听着听着,迪让忽地噗嗤一下直接笑喷,“十万美金?”
“我的天呐,你在想什么?”
迪让不遮不掩,视线落在牟齐中身上。
会议厅内的其他人,也纷纷望向牟齐中,各方势力派去打听消息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收获,乌方也没说事后会对默拍环节其他竞拍者的出价保密不是?既然来都来了,谁在这边还没打通一些关系,另外这边的腐败,也是世人皆知的事。
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人,和阿三的人马一样,也被逗笑得不轻。
牟齐中的女翻译,用英文开口道:“我方认为,那艘大船既然对乌方一文不值,还是个麻烦,那么十万美金有何不可?”
一个留苏女学生,身上有股子从国内带来的、八十年代大学生的如火烈烈,打一开始就参与进来的她,倒是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乌方起初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给钱就卖。之后看到意向者越来越多,胃口这才逐渐变大。
“是,是,没问题,没问题……”阿三的人差点没笑岔气。
迪让踱步走向牟齐中,含笑道:“牟先生,上次已经跟你说过,回吧,这根本不是你能掺和的事。”
心里是个啥滋味,暂且不提,牟齐中脸上并不表露,笑嘿嘿道:“我如果非要掺和呢?”
李建昆让他自行决定,尽量估个低价,索性他想到反正要丢脸,默拍填资料时,一个竖一个圈,懒得多写一笔。他想到现在有多丢脸,到时候扬眉吐气时,就有多么舒坦。
对他,迪让可就不整虚情假意的那一套了,他算个啥?其他竞拍方如果整急眼,故意抬价,那就不美了,他能对己方造成任何影响吗?
可恶的支那人!
许多人不知道的是,支那一词,最早源自于阿三对我们的称呼,而非鬼子。
迪让呵呵一笑道:“脸皮真厚,不过一脉相承,能理解,没事,请继续你的猴子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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