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暖的父亲苏正刚是一名警察,同储俊在同一所警局上班。二人自小以兄弟相称,关系极其亲近。
“我同你爸爸、赵叔他们是高中同学,还有你妈妈……”
对上苏和暖好奇的目光,任希言心中那些不满暂且道不出口,想了想继续道:“我们之前都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大学毕业了也经常联系。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你父母婚后的感情不是很好,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你跟着爸爸生活。”
苏和暖点头,关于原身的记忆,她脑海中只有些模糊的片段,任希言提到原身母亲,她脑子里更是一个画面都没有。
“出事那天,正刚是没有值班的,老公接了任务出警,恰好你父亲带着你在路上经过……”
当时下着雨,一开始只是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车窗前,到最后追击嫌疑人时,已变成瓢泼大雨,砸落在心间,如战鼓般唬人惊心。
“爸爸?”苏和暖不解,为何突然加速,“雨中开慢点,这样太危险了。”
苏正刚戴着蓝牙耳机,里头是分队的指挥:“向右包抄,桥的另一端已被控制,老李带人堵住东桥!”
苏正刚只需跟紧了侧前方那辆黑色小轿车,一切似乎尽在掌握时,苏正刚恍然女儿还在车上,确实危险。
车子急刹车,大雨里,苏和暖不敢置信听他父亲吩咐:“小暖,你下车。”
“爸?”
“听话!下车!”
苏和暖不明白当爹的怎么这样狠心,连把雨伞都不肯给她?
被赶下车,苏和暖无助痛哭,委屈充斥着心间,发誓再也不想同爸爸说一句话。雨水顺着眼泪一块往下,模糊了视线,也分辨不清该去往何方。
腿着朝前走了不过两分钟,苏正刚一直跟踪的黑色小轿车显然发觉了不对,竟然恶从中来,凶残横暴地大拐弯逆行,朝着苏和暖的方向横冲直撞。
路上数辆轿车被撞击,交通一时混乱堵塞。
然而嫌疑人笃定苏正刚不敢硬来,车子加了速,直直奔向苏和暖。
高架桥上,苏和暖抱着胳膊,惶恐盯着眼前的黑车,巨物般嗜血高大,张牙舞爪的,车灯朝她打过来,那一瞬,苏和暖闭紧了双眼,头晕目眩地被人抱着滚了数圈,直至撞上护栏,头破血流。
“最后时刻,是你父亲跳车救了你,但他却被嫌疑人……”
据验尸的医生说,浑身上下,无一可辨认生前模样。
原本是为了护住女儿才将女儿赶下车,最终也是为了护住女儿,同歹徒搏斗,直至牺牲。
黑车上下来数人,持刀冲向守正不阿的苏警官,苏正刚同几人赤手搏斗,蓝牙耳机被撞落在地,另一端的储俊等人揪着心,只听见苏和暖撕心裂肺的哭吼:“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爸爸!”
话已至此,任希言已是捂脸,溃不成声:“和暖,阿姨想求你,不要恨你储俊叔,也不要怨你父亲,他们,他们只是……”
这也是她费心发誓往后要对苏和暖加倍好的原因。
夫妻俩总是后悔,当日为何要通知苏正刚,是不是没有那通电话,孩子就不会没有爸爸。
苏和暖目光怔然,神色有些许呆滞,但也早已是泪流满面。
用没有戳针管的手擦了把泪水,吸着鼻子道:“他们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我不怪他们,要怪只怪那些为非作歹的坏人,我爸爸同储俊叔叔都是好样的,他们都是为了保护需要保护的人。”
任希言红肿着双眼看她。
苏和暖扯出一抹笑容:“我爸爸是英雄,我永远以他为傲。”
任希言没忍住,俯身抱住苏和暖,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接连几日,任希言都按时给苏和暖送饭,陪她去做各项检查。
除了脑部的伤,苏和暖的胳膊、肩颈还有大腿后侧都有不同程度的刮伤,替苏正刚挡刀,她后背还有挺深的刀疤痕迹。
近几日,苏和暖每次起床都龇牙咧嘴的。
过了麻药和吃止疼药的那一阵,伤口结痂时是最难忍的。
日常她无事可做,幸好她还有书可以看,在办理出院程序前,她一直在翻阅高一的教辅书。
储俊对这事感到很意外,原因是他一直知晓,老兄苏正刚的闺女,从小听话懂事,学习上只是马虎一般。
正刚活着时,还同他倾诉过,不知女儿上了高中还是这副不认真的样子,往后考大学该怎么办才好。
他当时还宽慰了兄弟一番。
却不想,侄女经历了一番挫折,居然变得这么认真刻苦。
储俊同媳妇商量后,同上级请示了个想法。
出院这天,储俊带着确定信奔向苏和暖:“和暖,叔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苏和暖已经不需要人搀扶,也能自如下地走动散散步了。
她拎起自己的书包,是任希言给她新买的,里头装了些这些日子的生活用品。
储俊急忙从她手里接过:“我来拿,你慢慢走就行。”
瞧着储俊面色红润的模样,苏和暖笑问:“储叔叔什么事啊?”
储俊从怀里掏了个信封,递给苏和暖。
一打开,苏和暖就瞪眼:“华章中学?”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