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听着周边游客的惊呼恐叫,苏和暖脑海中闪过懊悔:我就说我不玩吧,这下彻底凉凉……
拖着沉重眼皮,迷蒙听见救护车急促鸣响,苏和暖彻底昏死过去。
病房外,两人正立在墙角,愁眉不展。
“赵林松,我兄弟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一定要让她醒过来。”哽咽的高大男人刚褪下警服,眼圈通红,捏着病危通知书,指尖颤抖。
被唤的医生推了下眼镜,叹息:“同学一场,得知正刚走了,我也好半晌没缓过来,苏和暖有些危险,我会尽力的。”
看眼手表,赵林松拍拍眼前人的胳膊:“我还有个手术,先走了,都十点了,你快去吃点东西吧。”
出警到现在,抓住了重大犯罪嫌疑人,男人顾不上去警局汇报工作,从送队友和侄女到医院,再到接受苏正刚离开,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对了,正刚祭奠定在哪天?”
储俊再看了眼病床上昏睡的小姑娘,转身离开:“后天。”
三日后,伴随剧烈争吵声,苏和暖悠悠转醒。
“从前我就说不让他去当警察,现下孩子没了爸爸,让和暖她一个姑娘同老人家怎么生活啊呜呜呜……”
苏和暖眼睛紧闭,意识逐渐归位,爸爸?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啊。
储俊头大:“媳妇你能不能讲点理?”
女人情绪更激动了:“我讲什么理?我们从小玩到大,你也是个警察,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感情就你一个伤心,我就是个旁观的。”
得,更加不讲理了。
“我心疼和暖,这也有错吗?”女人气到发抖。
“我也没说你错……”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储俊:……
他真的很冤。
“好了别哭了,和暖不是还有妈妈吗?她——”
对上媳妇瞪起的大眼,储俊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病房的窗帘没拉好,一缕阳光正好照耀在眼皮上方。苏和暖抬臂去挡,才发觉浑身无力,胳膊上牵扯的针头叫她动弹不得。
苏和暖嗓子干疼,也是说不出话的状态,外面的人在吵什么?但她真的很想说:她也没有妈妈啊……
“你能不能别提那个女人!”眼看着媳妇在发疯的边缘,储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正要去拉媳妇的手,媳妇生气挥开,拎着包跑远了。
储俊手指摁眉心,犹豫了会儿,没去追。
苏和暖挣扎着,费尽吃奶的力气坐起身,远离了日头的干晒,推着药水架子下床,忍着浑身疼痛,颤着单手接了杯水灌下。
这才慢慢悠悠来到门口。
“那个……我想打扰一下。”听着熟悉的娇俏声音,储俊惊喜回头。
6号病房门口,一只睡得像干草的脑袋瓜探了出来。
苏和暖的本意是想劝劝,能不能别在病房门口吵架……却不想眼前这男人见到她,就像饿狼见到肉。
瞧着高高大大的身形,眨眼间两个错步便来到了跟前。
苏和暖盯着他两条大长腿发愣,储俊高兴去摸她的头,意识到她已经要上高中了,不再是小姑娘,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又将手缩了回来。
微弯腰:“和暖,你醒了能走路啊!是不是很不舒服?想要什么跟叔叔说,饿不饿?想吃什么?”
苏和暖咽了口唾沫,一句“我认识你吗”卡在嗓子眼。
方才那个气势汹汹的女人没走远,听见动静又回来了。
见到门口二人,冲上来:“和暖,你醒了!可担心死阿姨了,快快快,先回去,别在门口杵着。哎呀!你怎么还干愣在这?赶紧去叫赵林松过来。”
女人拍了老公一把,又满脸笑容扶着苏和暖回病床:“你出车祸真是遭了大罪了,旁的小姑娘熬过了中考,哪个不是快快乐乐出去玩,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头还疼不疼?你赵叔说可能伤到了脑子,阿姨希望你早点好起来,快先坐下。”
苏和暖被她一通炮弹似的话轰个脑干碎裂,怔在病床上。
“什?什么?”想着心中问题,顺嘴便问了出来,“什么车祸?我不是高考吗?”
见她这双眼无神,绞尽脑汁的模样,任希言笑容僵住。
“和暖,你还记得阿姨是谁吗?”
苏和暖只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颤栗四起。
天老爷诶?她是在做梦吧?是做梦吧……
七月中旬,苏和暖拿到国内最高学府的录取通知书,笑眯眯从学校出来。
有不少同学提议吃个高三散伙饭,大家再出去唱唱歌看看电影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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