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路向北
“东北、西北……”
朱载壡的嘴里一直嘟囔着这四个字。
这张图虽然糙了一些，但朱载壡知道，这张图足以装下大明文武百官，甚至是大明所有人。
“大才……孤闻所未闻。”
宁玦看着朱载壡摇了摇头道：“这不是大才，这叫数学，金陵不少的书院里也有人在研究，跟他们比起来，我这算是小儿科了。”
朱载壡旋即捡起了桌子上的笔又在桌上点了起来。
“如此以来，朝中局势倒也清晰不少。”
“宁师与孤、张先生、高先生，都是东北党，父皇、麦福、陆炳，是东南党……？”
宁玦摇了摇头笑道：“勉强算东南党，但比之宋学诸位先生，还是偏北了一些。”
黄锦这才开口道：“九边已然大致整饬妥帖，扬州、济南、保定三府各编一镇新军，可保天下无恙。”
“先派人去召守备厅麦公公、张部堂、还有陆都督、高先生、张先生入宫。”
朱载壡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朱希忠。
自从察觉到江南大肆借贷之后，嘉靖便已然命五军府加快了整饬兵马的进度，同时囤积起了粮秣军械，就是以防不测。
“陆都督，咱家今日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唉。”
这是嘉靖万万不能接受的。
“啥东南西北？我是定远人，那我应该是中间人……也不对，殿下也是凤阳人，咱们应该都算中间的啊。”
“砰”的一声传来，朱希忠便消失在了宁玦的视线之中。
“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哎，臣送殿下。”
“臣在。”
高忠低头问道：“皇爷，那太子出借的这些码头……？”
“诸位都去办差吧。”
“拟旨，诏太子北返京师，宁克终下诏狱，另外给陆炳发秘旨，宁克终在狱中一片纸一个字都不能留下。”
“奴婢在。”
“冯保。”
“需要修缮的，马上派人去修缮，能用的直接拨给民用，先把江南的水路恢复出来。”
黄锦旋即一低头道：“臣明白。”
“等到大明百姓全都心向西南，便是亡国有日，天下大乱即在眼前。”宁玦咬着牙低声继续道：“无论东西，百姓天生向北，但就是因为这朝堂上的东西之争，活活把江南八府百姓折腾的心向西南。”
“贤弟，你这手真绝了，就这么一张纸画了一张图，殿下竟直接行礼了。”
千古笑谈无所谓，昏君也无所谓。
朱载壡眉头一蹙道：“如此看来，我大明倒是东南党的势力大一些。”
水师造的新船多数还没下水，无外乎就是几条破旧老船罢了。
陆炳无奈的苦笑道：“麦公公，先去办差吧，天大地大，皇差最大，能将此事弹压下去，你我将来都是要名垂青史的。”
“皇爷，南京八百里加急，江南又有变故。”
真若是所有人都有朋党了，皇帝就要成替身了。
“好啊。”听到张佐这么说，嘉靖这才开口。
陆炳已然拱手做领命状。
嘉靖刚一展开奏疏，疏中便露出了一张稿纸。
念及此，嘉靖的决心也愈发坚定。
站在朱载壡身后的朱希忠有些愕然的抬起头来。
“喏。”
待朱载壡进宫之时，五人已然等在宫中。
张鏊闻言一怔。
这张图，怕是要比《资治通鉴》还要敏感，只能做帝王不传之秘。
很多事情千头万绪汇聚成一，最后的结果其实就是二选一，而宁玦的话，只是帮着朱载壡下定了决心。
变来变去，眼下士商倒是如同嘉靖想的那般斗起来了，就是斗着斗着快把皇帝给略过去了，再这么变下去，怕就要把朱家的江山拱手送给士大夫跟商人了。
朱载壡已然豁出去了，宁可将自己老爹的内帑掏给户部，也要把这个法给继续变下去。
嘉靖看了这张纸第一反应如果不是杀自己灭口，那他就不是嘉靖了。
——
回宫的路上，朱载壡已然下定了决心。
“还请皇爷御览。”
嘉靖一梗脖子悠悠道：“太子终究是把朕辛苦攒的那几个钱给散了？”
“麦公公，可知道孤要说甚？”
只不过江南诸官都知道，导致江南这场大乱的那颗雷，还没有拆掉，只是被朱载壡做了切割，将球重新踢回到了朝堂之上。
“太子带着宁克终在江南这么多时日，也应当闹够了，只顾着江南一隅，都快把九州万方跟列祖列宗忘干净了。”
“你先帮我从外面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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