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昨天不就见识过这里的风土人情了吗,陈思望还是张张嘴,然后默默退出了厨房。
关上厨房的门,瞥了一眼在排烟的烟囱后,陈思望怅然绕着院里房间走了起来,经过一个里面呼噜此起彼伏的屋子后,来到了小院的后门。
吱呀一声打开后门,陈思望先是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没见到什么持刀大汉,或是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后,这才走出后门,将其关了起来。
随后,他便一脸忧郁地蹲在后门的石阶上,双手不断揉着脸蛋,就像一只被抢了小鱼干的可怜猫咪。
正郁闷着呢,一道声音忽然从身旁传来,既有些熟悉,又充满戏谑:“哟,小哥。昨天晚上人家离开后,和你家的主帅旗闹矛盾了,早上才在这里一个人唉声叹气呢?”
听到这番话,陈思望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隔壁房间透过窗户对自己幸灾乐祸的睚眦,虽然一开始诧异她居然就住在小院隔壁,也是县衙的隔壁,但仔细看了看她比起自己还矮上接近半个头的身高,觉得对于游笙兰的称呼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也不是完全贴切:“你家主帅旗能在杆子上长两个大馒头的?不就比你高出去整整一个头吗,至于这么耿耿于怀?”
睚眦对这话就不乐意了,身后的大尾巴已经膨胀了不少:“比我高?比我高又能怎么样?人家可是比她白皙的多好吗?而且看看这秀发,是她能比得了的吗?”
看了看睚眦青色的娃娃头,知道妖族头发五颜六色的陈思望没多大感触,只是蹲在石阶上跟老农一样逗弄炸毛的睚眦:“急了急了。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真要是不在意的话,完全可以不用这么急的。”
睚眦这下气坏了,转身拿出一根竹尺,对着陈思望脑袋就要敲下去。陈思望也不甘罢休,眼疾手快握住另外一端,开始跟睚眦玩起来拔河。
就在两个堂堂凝神境像小孩子一样打闹的时候,一声轻咳从两人身前传来,让他们迅速撒开手端正了身体,忽然从两头受力到两头没人管,竹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弹了几下后不再动弹。
眼瞅着原本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跟自己玩拔河的睚眦一下子就正了回去,陈思望一边佩服她的身体柔韧性,一边眯起眼观察身前的人,却发现是鹰凶正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着自己二人。
明明只是一个老鹰脑袋,陈思望却能从上面看出写满了的无语,只感觉自己脸上热得很,跟鸵鸟一样缩起了脖子。
睚眦可就不要脸多了,虽说面上也有些发热,但还是若无其事地询问道:“原来是鹰老爷子啊,你还是一大早就出门遛弯,怎么,今天也要买上一些糖果吗?”
听睚眦这么说,鹰凶也懒得理两个人闹腾的时候被自己撞破,随口便答应下来:“对,还是老三样,专门给孩子吃的。”
从窗边抓起一小包色纸装好的糖果,睚眦和鹰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换好了东西后鹰凶也没再说什么,晃晃悠悠离开了这里。
终于舍得抬头,陈思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好奇:“给孩子吃的?”
瞥了眼还蹲着的陈思望,睚眦忽然叹了口气:“对,给孩子的,那些三年前失去了家里人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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