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染有些微怒,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少了那味药引,紫苏。明日是绛紫节,今早他们清水观便派人将我这院内的紫苏都尽数拉走了。”

“无碍,我去取来。”

“可是他们戒备森严,后院不是谁都能去的。那观中众人也确有些本事,若知道你们来此求医,必要大怒,定不会给你的。”

萧伯染却没有解释,只是淡淡道了句,“帮我照顾好她,先服其他药。我去去就回。”说罢便头也不回抬脚走出院落,在他视野外的地方捻了个诀便消失了。

萧伯染一路向镇中走去,远远便瞧见了一座院落,玉阶彤庭格外醒目,楼顶还有着不夜天独有的日月同辉的标记,气势恢宏。那华堂大厦与这并不是很富有的小镇格格不入。

萧伯染原想着就这样静静地偷偷溜进去,取了紫苏便离去,想来都是些个凡人,也不会有所察觉。

哪曾想,他到了上空才发现,此地竟有结界。

那设置结界的人应是用了极高明的阵法,将那座庭院包裹得严丝合缝全无破绽,除了正门,就算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还是有些好奇了。若不是时机不对,他定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为何,竟值得下如此保护。

无奈下,他也只得随着人流向正门走去。

远远便可瞧见“清水观”三个大字的匾额高悬,金字纹样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那“清”字的三点水写得甚是潦草。而牌匾下愚昧无知的镇民却如看见神明般虔诚鞠躬,从大老远便点头哈腰挤进观门。

街道的平静与这里的喧嚣,乌木金字配那凌乱的三点水,这一切都让萧伯染觉得有些怪异。为免被察觉,他近乎敷衍却又佯装虔诚地鞠着躬,模仿着周围的人。

“宋家的,你也来了。”

“是啊!这不是家里小儿子要考乡试,来求个符水,图个吉利。”

萧伯染亲眼瞧见两个妇女打扮的人,挤得发髻凌乱,却依旧满脸祥和地微笑交谈。

他被那两个妇人挤得顺着人流便进入了观内,才发现他之前俯瞰觉得不过尔尔的都是他的错觉。

这院落与寻常道观相差甚大,少了许多清静淡雅,倒多了许多富丽堂皇的庸俗之气。在结界的保护下,他完全没看见那般金碧辉煌的模样。

他向四周扫了一眼,只见男男女女,什么样的人都有。有求姻缘的少男少女,求财求福的商人巨贾。三教九流,一应俱全。

但萧伯染总觉得这份祥和热闹下藏着一种怪异,但他又说不出是哪里怪。这香火好得也过于有些出奇了,本就不大的镇子,就算是每周都来拜也不至于这般。

众人皆如着魔般虔诚而迷恋。

他踱步到那院中的香炉旁,只见里面插满了燃尽的香束,灰色的香灰堆满了整个炉底,风一吹卷起阵阵褶皱。

他轻嗅了嗅,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香。

“施主。”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道士出声询问,“施主可是外地来上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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