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辽王下手了,过不了几日辽王便会沉睡不醒……”轻揽着元菱的肩膀,刘蕴言语依然平淡,似乎辽王的生死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说什么,我王弟沉睡不醒?”惊愕吓退了长公主内心的委屈与惶恐,连眼泪都来不及擦一下,急声追问。

“是,他们给辽王下了毒,欲要你来掌管这辽国的天下!”刘蕴知道长公主的心性,这女子虽身材娇小,但却有一个不弱汉子半点的雄心,此番言语说出来也算是一种试探。

“我……我……我怎能?”

长公主嘴里含糊了半天,终未能说出个清楚的意向。

“这是解药,辽王的生死由你定夺!”说着话,刘蕴从怀中掏出富贵儿送给他的解药,抓起妻子冰凉的小手,把小瓷瓶塞到她的手中。

权利,权利的诱惑,面对心有抱负的人来说,那是致命的,一边是亲情,一边是无上的权利,这份取舍的定夺,一时间倒难住了眼前这个喜欢领兵御敌的马上将。

抬头看看一脸忧虑的刘蕴,伸手摸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握住瓷瓶的手把那小瓷瓶握得更紧,似乎要把她握碎握散一般。

按下公主府中的这一对生死冤家不表,回头再说一路疾驰的富贵儿,日夜兼程,跑费了四匹战马,行至八日终于在五月十七的夜间赶到了屠魔大会的所在地,龙角山大山谷,此山谷四面被群山环绕,只有一条长着极浅水草的溪流从谷中流出,沿着溪流索溪而上,便可到达山谷的深处。

此时山谷之中已聚集上千武林高手,人们热情高涨,或点着篝火聚堆谈武论道,或喝酒猜拳行令,更有痴迷武道者干脆找个平坦的草地,与人切磋起了功法。

富贵儿找寻一圈并不见邵莹身影,随便找几个人聊聊,劝他们早早离开,这些人便如躲煞笔般躲着富贵儿,富贵儿心知言轻不劝人的道理,索性也不再去纠结,找个安静的地方美美地睡了一觉。

富贵儿连日马不停蹄,身体的疲惫已到了极致,此刻松弛下来便睡死了过去,连何时天亮都不知晓,山中雾气深重,天空放亮也比山外要晚一些。

“各位武林中的豪杰,本人就是你们所说的大魔头董涵江,多年前我与邵兄比试功法错手伤及性命,本应以死谢罪,但顾念心事未了,今日我自缚双手,但凡对我心有怨恨者都可上来打我三拳解恨,我绝不还手……”

一阵虎啸龙吟把富贵儿从睡梦中惊醒,抬起头来,却见西面迎着阳光的峭壁之上伸出一块突兀的奇石,那奇石一铺炕的大小,立足之地甚是平整,也不知是出自人为的雕刻还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

此时奇石之上便站着一位老者,那老者体态沉稳神情凛然,微微山风扬起他那满头的银须白发,更是平添了一份豪情,再看那老者带着铁索链拷双脚间锁着脚镣,如此作茧自缚想是对自己曾经失手的一种惩罚。

“董涵江?董烨霖的父亲,那这人应该就是邵莹的外公,外公打死了爷爷,靠,这邵莹什么命啊这是?不对,那老者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富贵儿这里正暗自思索,便有武艺高深之人,提起真气,沿着笔直的山体一路冲了上去,最终稳稳地落在奇石之上。

“董涵江,我乃江宁府辛文派的辛英奕,邵盟主对我辛家有救命之恩,今日既然你想死便吃我三掌!”

听了男子的言语,董涵江没有任何的言语,连眼睛都没睁,依然盘膝而坐,双手交叠放于丹田前,呼吸平缓,面目轻定,与那坐定的佛陀一般无二。

“老贼你如此这般,便是看不起我等,受死吧!”

辛英奕叫了句狠,扎稳马步,手臂上下左右伸展蓄力,待手臂收入胸前已蓄力完毕,合体内所有真气于这一掌。

一掌推出地动山摇狂风呼啸,老者身后的石壁瞬间碎石飞溅,再看那董涵江已然坐定,除了须发微微扬起,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

“你……”辛英奕没有想到自己苦修三十年,蓄力发出的最强一掌,竟没能伤及老贼一根汗毛,一个你字卡在咽喉,脑门上的汗便渗了出来,想继续发力体内的真气却已空空如也。

“下来吧,下来吧,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山谷中观战的武林豪杰,见辛英奕出糗都以为是他武功不济丢人现眼,禁不住起哄。

刚才辛英奕的一掌本着一掌拍死董涵江的想法,根本就没留有余地,此刻双腿战栗浑身乏力,想下去也下不去了,只能把下面的吵嚷装作听不见,犹豫一下,紧忙席地而坐运行起功法来。

上面的人不下来,这下面的人就不好再上去,所以见辛英奕盘膝打坐,谷中观战的各路豪杰便炸了锅,一个个摩拳擦掌捶胸顿足,喊破了嗓子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地狱城那采矿的老者?”直到这时富贵儿才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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