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到了马车上,那人便清醒了不少,武尧安诧异地伸出手:“你没醉?”

“我要是不装醉我们两个怎么能从宫里出来,你难道没看出来他们的意思?”循毓看着武尧安的面孔,决定把话说开。

“看出来了,但又能怎么样?太尉不是也要给你做媒?”

武尧安依赖你的不屑,该不会是圣人不想让太尉的计谋得逞,便打算从中插一杠?

循毓毕恭毕敬地弓着腰,回道:“确有此事。不过阿翁说:太尉家的门槛高,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高攀的。”

听到这话武尧安更加不屑了起来。

明明是你们国公府的门槛高,太尉他现在可是急着想找个大树旁。武尧安在心中鄙夷地吐槽着,不过心情却是好了许多。

只求太尉家那些凡人精少来招惹自己,若是借用循毓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想到这武尧安的心中便是一片光明。

不过这循毓倒也是个古怪的人,武尧安甚至觉得整个尉迟家都挺古怪的。

上到老国公,下到那个最小的循月。想到这武尧安突然抬头看向循毓的方向。

“循月怎么样了?最近都没有她的消息。”

循毓险些翻了个白眼,自己每天都在圣人面前晃悠,就算知道些什么事情也都是圣人想知道的事情。

循月怎么样,他这个当堂哥的还真不知道,毕竟圣人并不想知道循月怎么样,倒是知道她那个相公怎么样。

想来应该是一切安好,这般想着循毓便这般说道:“回大人,一切都好,劳大人挂念。”

“既然你没醉,那我改路去大理寺,我还要去接一个小朋友。”武尧安说着舒展了一下裙摆。

“怎么不去你住的地方?”

“都说了去接一个小朋友,尉迟不在我还要照顾她那个便宜徒弟。”武尧安说着无奈的摊摊手。

“你住的地方都没人了,倒不如去国公府,或者直接去大理寺住。”循毓抱着肩膀闭眼静坐。

“这事你倒是知道得清楚。”武尧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看来国公府家只有尉迟最可爱。

马车晃晃悠悠地向大理寺走着,车内也安静了起来,但是武尧安却时不时地看向循毓。

“有什么话就直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说?”

“舍妹的事情,任何一个与她亲近的人都想知道。但是我只能说不要去过问,也不要试着去找。”循毓说着睁开了眼睛,马车也就此停住。

武尧安微微睁大了双眼,呼吸有些紧促。听到循毓说的这些,她便知道了些什么,身子紧紧地贴在马车上,手不自觉地握住裙摆。

“舍妹给你的生辰礼,这东西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她说你看到了也会喜欢。”

循毓说着伸手将腰间的荷包拽下,放入武尧安的怀中。

“送我的?”武尧安宝贝似的将那锦囊揣入怀中,但表情依旧透漏着悲痛。

“喜欢,喜欢,只要是子简送的我都喜欢。”

“你也不看看。”见对方那模样循毓也跟着苦笑了起来。

看来是逃不掉了,也许是从那次开始,武尧安并没有像寻常千金那般自乱阵脚;也许是从武尧安一次又一次照顾自己开始;也许是从一开始...

“大理寺到了,在下谢过大人,礼物我很喜欢。”武尧安说着行了礼,低头的时候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滑落。

“既然喜欢,那就说明舍妹并没选错。”

见武尧安并未为下车,循毓再次开口道:“大人,臣有一事相求,你我既然都知道圣人的意思,但我希望大人不要让此事发展下去。”

“为何?”既然循毓开了这口,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

武尧安本想着借用两个人结婚的名义逃出长安城,但现在看来要另寻他路。

“我虽是一届武夫,可却也知道对情忠贞,无论如何还请大人成全。”循毓说着拱手行了礼。

“你们尉迟家的人还真是....”武尧安摆摆手下了马车“大人说的话我记住了。”

武尧安拿着手中的不倒翁满意的向大理寺中走着,那案卷室的烛光还亮着,依稀能看到赵箩的身影。

“你在做什么?吃饭了吗?”武尧安推门的时候顺手将不倒翁塞进了怀中。

看到武尧安进来,赵箩身后擦了一下脸,有些懊恼的看着武尧安,又有些气愤的看着手中的四不像还有涂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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