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蝉见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目光在自己已经空下来的手掌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十分诚恳地点头道:“姐姐说
的是,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江良娣的情况如何了。
这才是最要紧的大事儿,毕竟江良娣的肚子里怀的是殿下的骨肉,是咱们皇室的血脉,这才马虎不得。”
这话在理,赵明溪也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谁知道赵月蝉忽然就凑了过来,“姐姐,这回江良娣肚子里的那个没有了,眼下就只有你一个人怀着孕了。”
赵明溪脸色一变,立刻对她怒目而视,“你在胡说什么?”
赵月蝉却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说的是实事呀姐姐,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江良娣都出了那么多血了,这胎必然是成不了的。”
明明她方才那个语气是若有所指,赵明溪却因为今晚上情绪不稳,才如此大的反应,反倒给了她说嘴。
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赵月蝉便再一次扶住了赵明溪的胳膊,宽和地对其他人道:“姐姐到底累了,大家莫要再吵嚷了吧!”
说完又十分关切地问道:“姐姐要不要先好生休息一会儿?”
赵明溪沉着脸,冷声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让本宫如何休息?”
从方才开始,赵明溪对赵月蝉的称呼以及自称就变了,态度十分明显。
只是赵月蝉不在意,她这个时候才悄声道:“姐姐,你也不必如此挂脸,我是你妹妹,在我跟前还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就不信,你一点儿都不高兴江良娣没有了孩子!
若是叫她生出了长子,那不是在打咱们赵家的脸么?实话说出来,我也看她那个肚子不惯,眼下大概是老天觉得她太过于猖狂,所以又将她的那份福气给收走了吧!
我啊!畅快着呢!”
赵明溪盯着她,脸上半点儿笑容也没有。
赵月蝉竟丝毫不觉得尴尬,直接拖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今晚上的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我一向脑子不大好,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干脆还是在姐姐旁边坐着吧!安静地等待调查的结果就是了,姐姐你说是不是有道理。”
“今晚上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既然她不怕被人听到,赵明溪看了一眼四周,也跟着压低了声音,目光盯着她冷声问道。
赵月蝉这才做出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来,“姐姐,你在说什么?你在怀疑我?”
“我何必呀?”赵月蝉的演技着实有些太过于拙劣,看得赵明溪只觉得心里想要作呕。
“今晚上的小年宴是我准备的,这一点宫里宫外,谁不知道?这出了半点儿差错,那也会叫众人联想到我头上。
更不用说,最近这段时间,殿下与我感情颇为不错,都有不少人说我与江良娣之间势同水火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做什么小动作,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这般扭捏作态的样子,赵明溪着实看不惯,但是她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赵月蝉会事事求助太子。
这场小年宴说是她办的,实际上又不能说是她办的,因为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太子处理的。
就比如说那个行凶的舞者,她几乎可以肯定,赵月蝉大约连司乐坊都没怎么去过。
这一点太子成了她的人证,想要从今晚上的刺杀入手,将她揪出来,大概是不可能了。
若是婉娘没有挡那一剑,今天死的就是她。
不但孩子没了,命也没了。
赵家立刻就会扶持赵月蝉上位。
而江淑华那个胎……
赵明溪的目光落向那边时不时有人进出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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