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兆看呆了,离得近,仿佛能闻到捕快呼出的气都带着幽幽的香味。

汤柔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一抹红晕悄然浮现在脸颊,嗔怒道:“看什么看。”

马兆赶忙挪开目光。

汤柔确实不是普通捕快,而是信国公汤和的女儿。

汤和有儿子女儿各五个,各个骁勇善战,老大汤鼎更是官至前军都督佥事,汤柔是最小的女儿。

从小汤柔便不喜欢像那些官家小姐一样锁在深闺之中,过被人伺候的生活,三四岁时便跟在汤和后面看练兵,大些了便跟着哥哥,看哥哥办案。

汤和心中颇为无奈,哪有官家小姐天天往外面跑的。

但是也拗不过汤柔,谁让汤柔从小便长得粉雕玉琢,惹人喜爱呢。

在汤和家里,这可是众人捧着的心尖尖。

虽然在宠爱中长大,汤柔性子却是一点都不骄横,相反处处懂得照顾别人,从来不惹麻烦。

时间长了,汤和便也不拦着她,后来在应天府帮汤柔要了个捕快的差事,由着她玩去,想来应天府的那些人也会照顾好汤柔。

这下应天府的官员可头疼坏了。

这可是信国公家的小女儿,要知道,信国公汤和可是跟着当今圣上打天下的功臣,在这金陵城里可谓权势滔天。

偏偏汤柔又是汤和最喜欢的小女儿。

应天府的官员们相当世故,略一思考便猜到了汤柔在家里的受宠程度。

若不是深得汤和喜欢,又怎么能被允准出来,要知道,这金陵城里,能出来做捕快的官家小姐,汤柔可是独一无二。

汤柔刚给马兆戴上镣铐,还没开口,孙德胜便赶紧跪上前去,忙不迭的说:“捕快老爷,您可要给小民做主呀。

这马兆因为小民不愿收受贿赂将鲥鱼售卖权给他,便对小民怀恨在心。

竟到小民家里撒野。”

说罢,还假惺惺的用袖子擦拭下眼角。

这孙德胜向来如此,对官员便露出一副老实的巴结样。

汤柔想是见惯了这些,也没有搭理孙德胜,只问马兆一句:“他们的伤是你打的吗?”

马兆并不推诿,直接应下来:“他们该打。”

“那你跟我走一趟吧,大明律法,无端伤人者,轻则杖责二十,重则流放。

我看你不是恶人,若是有什么冤屈,到了衙门再说。”

马兆看着汤柔,露出一丝感激。

平日里那些狗官向来是不问青红皂白,只听一面之词。

若是遇到别人,看马兆又没什么背景,怕连问都不问,直接就是一顿板子了事。

汤柔话锋一转,又加了一句:“若是你无端生事,也绝不轻饶。”

说罢便给马兆带上手链,直接带走了。

马兆看着汤柔,心里有一丝好感,不免想着,要是汤柔来审就好了,一定能给他一个公道,可惜汤柔只是一个捕快。

汤柔押着马兆往衙门走去,直接收监,汤柔走之前马兆忍不住问道:“不知明日是谁来审?”

马兆还是很忐忑的,若不是孙德胜欺人太甚,马兆断然不会出手。

听说孙德胜的表亲便在这应天府做事,恐怕会趁机报复马兆。

汤柔回头看了一眼,略得意的答:“还是我来审,今天我既把你带回去了,哪有交给别人的道理?”

马兆愣了一下,哪有捕快审案子的?

确实,捕快审案子不合规矩,可汤柔不是普通捕快,这是信国公家的小女儿,与寻常女娃当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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