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订阅不足,请补足,或等一段时间再看。  萧琮病愈后她搬回了内院,才进正房外间的闲息阁子,赤芍进来禀道:“郡君,郎君传话说,您回来后请去谧斋一趟。”

谧斋是萧琮的书房,取“安宁,平静”之意。

沈清猗换了衣裳,带着白苏、赤芍下了北楼,沿着东庑廊往前院走去。

出了中门,顺着庑廊到了前院,上了南楼。

“郡君。”萧承忠向她行礼,伸手拉开书房门扇。

沈清猗进屋,在三曲花鸟屏风坐障内脱了锦履,解了氅衣给赤芍,带着白苏出了坐障往里走去。

书案后面的宽阔长榻已经撤去,换上了一方坐榻。萧琮跽坐在小榻上,看着案上的一份长卷,抬眸见妻子进来,清雅的脸上浮起温煦笑容。

“清猗,才回来?”

“母亲那边有事,回来晚了些。”

“辛苦了。”萧琮笑容温润。

沈清猗淡然一笑,“为母亲分担,是应尽之务,还能学到许多,哪会辛苦。”说着在书案东侧的坐榻上跽坐。

秉笔奉上茶汤,搁在她面前的漆几上。

沈清猗轻啜了一口。

萧琮扫眼周遭,“都下去吧。”

“喏。”司墨、白苏等仆婢都退了下去。

萧琮这才道:“萧存贵送了份礼单过来,是各方恭贺我病愈的贺礼,父亲说由我处置。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说着将礼单递给沈清猗。

礼单是人情政治的反映。

沈清猗在跟随安平公主措置年礼时,感受到了这一点。

相比内院礼单,外院礼单更是权利博弈的影射。

沈清猗看完,心里已起波澜,眸光却寒幽沉静,“四郎怎么想?”

列在礼单最前面的是太子和齐王。

萧琮道:“太子、齐王的贺礼贵重,虽然对我们府上来说,也非是不可得之物——重要的是这份送礼的心思……”

便听端砚在门外通报:“郎君,郡君,十七郎君来了。”

沈清猗扬了扬眉,今天十七,并非逢十的日子。她看了眼萧琮。

外屋的雕漆棂格门扇已经平拉开去。跪坐在门内边的端砚上前,伺候萧琰脱了木底锦履,露出雪白的双织锦袜,又起身替她解下大氅,露出里面滚了雪狐毛的大袖裘袍。

萧琰出了三曲屏风坐障入内,伸手摘下脸上面具,一身白狐裘衬着凝脂雪肤,仿如白玉雕成的郎君,眼里许是沾了飞雪,黑白分明的眸子澄盈如水润。

沈清猗喜欢那双眼睛,纯净无垢,仿如赤子。

萧琰大袖飒然而入,叫道:“阿兄——咦,阿嫂也在!”声音里透出意想不到的欢悦。

萧琮叹了口气,“阿琰见到阿嫂比见到阿兄还欢悦啊。”

沈清猗容色依旧如雪清冷,寒冽眸子却掠过一丝浅淡笑意看着萧琰。

萧琰行下礼去,嘻嘻笑道:“阿兄不闻‘物以稀为贵’么?阿嫂搬回内楼后,很少见面了,阿兄却是前几日见过的。”

萧琮不由大笑,沈清猗也扬了扬唇。

萧琰掀起衣摆,坐在书案西侧的坐榻上,与沈清猗对面而坐。

秉笔从耳间进来奉茶又退出。

萧琰喝了口茶,好奇问道:“阿兄叫我过来是做什么?”

萧琮笑道:“说贺礼的事。叫你来听听。”

萧琰呀了一声,睁大眸子,“送给阿兄的?礼物在哪呢?”抬眼四处张望。

萧琮好笑道:“礼物在府中库房里呢,上千份礼,都堆这屋子不成?喏,你阿嫂看着的那个是礼单。”

上千份礼?!

萧琰瞪圆了眼眸,忍不住伸长脖子望了眼,实在捺不住好奇心,便起身过去凑到沈清猗案几侧边,弯下腰支头去看,“都送的什么宝贝?”

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还是簪花小字。

萧琰看得眼睛发花,这密密麻麻一长串,足有上千行,她这般斜签着身子,又不便太过贴近沈清猗,姿势比蹲马步还累。

沈清猗坐着不动,拿着卷轴的手却往右边挪了挪。

萧琰身子又向前倾了些。

萧琮扶额,唇边却忍笑不禁,清猗也会作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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