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子,原本注定要成为孤家寡人,可他又是朱厚照,他不想做孤家寡人,他也需要朋友,一个没有功利心,能谈天说地,高谈阔论,相互指责过失的朋友。

“用修,你我既是君臣,也是知交,何谈感谢,杨师傅很不错,父皇在时就多有盛赞,不是因为你,而是朕需要你父,你明白嘛,你是你,你父是你父,朕不愿做孤家寡人。”朱厚照想了想,还是解释一番的好,免得这孩子最后魔怔了。

杨慎本就聪明,皇上最后那句孤家寡人点醒了他。

“朱公子说什么,在下没听清,嘿嘿!”杨慎轻松了不少。

朱厚照哑然而笑,举着扇子指着杨慎道;“好你个杨用修,竟然促狭,哈哈哈。”

琼楼。

“小姐,朱公子....!”丫鬟跑的欢快,气喘吁吁。

佳人在喂着阁楼上养的两只鸟儿,闻言,玉手微颤,明眸一亮,俏颜绯红,惊喜的像是小女儿一般,道;“呀!公子来了嘛?快,替我梳妆。”

丫鬟咚咚咚的上楼,弯腰在地,喘息断断续续,小脸微红道;“不...不是...是....是...信,公子来信啦!”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

事秋风悲画扇,.......,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花玉容是名满京城的才女,诗词歌赋,造诣自是不差,一首诗词,她就彻底沦陷了,华美的词藻,深情的用语,公子待我如初见,我待公子始如一。

她是个感性的女人,所以她哭了,吓了丫鬟一跳。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怎么又哭啦!”丫鬟急道,还有点小忿忿。

花玉容当然不是伤心,而是喜极而泣,她举着书信,欢快的跳了起来,裙带翩翩,长袖飞舞,转了好几个圈圈。

“人生若只如初见!好美的意境。”

俏丫鬟又迷茫了,小姐又哭又笑的好奇怪啊。

老鸨见阁楼中的人儿欢快起来,心中也甚是高兴,那位贵公子身份隐秘,且贵不可言,希望这个傻丫头能有个好归宿吧!

琼楼说白点,就是妓馆,只是不同于教坊司那种一进去就不见天日,这里属于自愿委契,有从良的机会,而教坊司,一旦进去就是终身,除非皇上特赦恩旨,才有可能重获新生。

花玉容是官女,家道中落,无处可栖身的境地,偏生又生的花容月貌,在这个世道,漂亮女子就是原罪,被自己至亲的亲人人夺取家业,小小的主仆二人被扫地出门。

老鸨当年看中其潜姿,就收养了这个女儿,当年的黄毛小丫头,也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娇俏可人,我见犹怜。

家,对于花玉容来说已经只是个名次,父亲死后,她就没有家了。

老鸨教过她最多的话就是,将来嫁入豪门,做个妾侍,就算是幸运的啦。

在琼楼多年,她也见得多了,越是这样,她越是恍然,直到朱寿公子的出现,就像是一道曙光照亮了她的暗室,她想走出去,不愿意接受那不堪的结果。

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 她相信老天不会如此薄待于她。

她手中持着那日她去庙中求得签诗。

红鸾星和仪,姻缘连理定,待到秋来时,粉颜披庆衣。

这是姻缘签,还是一支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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