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微臣可是您的亲表弟啊!您勿听他人挑唆啊!

微臣只想捞点油水,诛九族的事情如何敢干啊圣上!

微臣和您沾亲带故,只要不作死,便可保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又怎么会去做通敌这种自掘坟墓之事啊!……”

他哭的凄惨,还连带着不住的叩头之声;寒隐初听得心烦,只淡淡地让他起来吧。

看样子,自己的这个表哥属实是有点狗胆,但也不属于狗胆包天的那种;

今日这么一恫吓,不怕他不尽心尽力、干干净净的修水渠。

于是,便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自觉拾回一条命的夏日森,三魂七魄逐渐归位,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四肢。

他先是抹了额头上的一把汗,不小心擦到了红肿起来的额头,“嘶嘶——”地直吸冷气,废了老劲才撑着膝盖站起身来。

寒隐初斜晲了他一眼,无喜无悲地说:“去太医院自己个上药去。”

夏日森又要作势跪下谢恩,寒隐初止住了他的动作,便继续拿折扇遮脸。

夏日森一瘸一拐的离开时,脑海中仍不住的盘旋着那皇上表弟看向自己那寒凉的视线……

如果忽略眼神,只看面容,端的是一副人间难得的好颜色:

似乎只在那一张玉颜上,便能看尽万川平湖,揽尽人间风采。

只是山川险重,平湖暗涌,他玉面公子的表象下,从来便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

当寒隐初再次踏进养心殿的时候,臆想之中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的关与君不仅没有被奏章所累,相反龙案上是一沓沓归类齐整的奏章,他本人正美滋滋的倚在柱子上睡觉。

“他什么时候整理完的?”寒隐初问一个侍卫。

“约莫半个时辰吧!”侍卫低声回答。

“那他就这样睡了许久?”

“回禀圣上,倒也不是,他先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开饭,无人理他后,拉了个公公问路,自己便出去刨食吃了;

我们拦着不让走,他说他已经整理完了,吃个便饭去去就回;还说在宫里当差的,总不能让人饭都吃不饱吧?”

寒隐初皱皱眉,实在是光明正大的理由:

“那他去了多久?”

“回圣上,也没有多久,确实是‘去去就回’了,约莫也就一炷香的时间。”

那也就是说,这小子起码睡一个半时辰了。

寒隐初眯了眯眼看着墙角睡得正香的人,手里却是很痒。

这可是两京一十三省堆积了三天的奏章,他半个时辰就分完了?

而且这么好的睡眠,自己哪晚都没有像他这般如此安眠过……

自己待会看看,若是他敢耍什么小聪明,想着胡乱分分糊弄人,不如赏个腰斩如何?……

“哎呦!——”

关与君睡得正香,梦里是一盘肥美的猪肘子,刚准备大快朵颐,忽然被猛然袭来的一股大力推搡,被迫离开了一直倚靠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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