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隐初一挑浓眉:“黄宝,做什么这么生分?你可是自小把我带大的,咱们俩之间的情分不用……”

黄宝却壮胆打断了他:

“圣上顾念旧情是圣上仁厚,让黄宝在司礼监做了掌印太监,可是为奴的却不该恃宠而骄;更应为守护好这段‘情分’而更加尽忠职守才是。

圣上年轻,江山初定,劲敌环伺,黄宝日夜……”

“哎哎哎——”寒隐初伸手打断了黄宝:“就只有咱俩你还偏说这种奉承之语,就不怕我翻脸吗?”

黄宝终于憨笑了起来:

“主子,这跟王府里可不一样啊!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这紫禁城,不知不觉就那么说话了……”

“坐吧坐吧!”寒隐初抬了抬下巴,让黄宝坐在石凳上,自己也瘫坐在椅子上。

“这皇宫之中也是各方势力鱼龙混杂,我只能在这宽大的水榭边上才敢和你说说知心话。

刚才关与君说那主意,我觉得有门:齐王那,我那好王叔,实在是目前我的心腹大患,不除不行了;如果按照关与君说的,兵不血刃,那真是上上之策;我只怕,齐王会和北边有了什么……”

“寒家人俱都痛恨瓦剌,齐王不会如此糊涂吧?……”黄宝接茬。

寒隐初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这谁说得准?我这个好王叔向来桀骜,除了皇祖父,无人能管;他既然敢和朝中人有了首尾,难保不会保证他能做出什么更欺师灭祖的事……”

说到了朝中……黄宝便不得不提那关与君了。

“圣上,那小关公子……您觉得是个可用之人吗?”

寒隐初把视线投向别处,晶亮的眼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闪过一抹玩味:

“用人要疑,疑人也要用。况且这‘小关子’,实在是个有趣、有才之人啊!

对了,我让你带他去‘净身’,他作何反应?”

黄宝如实将关与君说自己“天阉”而且夏公子贪墨的事如实说出。

嗯~颇有些急智……

“我那表兄,我还是了解的,他没有那么大的狗胆……不过,焉知他不会为他人做了筏子?”

寒隐初瘦长的手指抚着下巴,感受着因为没刮胡子又冒出的扎手的青青胡渣。

还有,这关与君,也实在是太有趣了!不仅算学好,脑子转的快,甚至工程的事也能看出些门道;

从他对付齐王的主意来看,肚子里的坏水估计也不少……东厂实在是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啊……

正在整理奏章的关与君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谁在说我坏话?”

而这厢的寒隐初,和黄宝说完悄悄话,就让黄宝把他那个好表哥领来。

临了,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还让黄宝再拿一盘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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