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瑜一个人走在黑洞洞的暗道里,又惊又恐,又累又饿,除了眼前一片手电筒光源外,看不见任何出口。

越走心里越麻,于是从一开始的步行变成了一路小跑,余震的轰隆隆音从身后冗长的通道中传到她耳朵里,又呼啸着往前去。

又过了十分钟,她拄着筋疲力尽的双腿,大汗淋漓地看着前方那一抹幽蓝的光。

嘴角一咧,可算到头了。早知道这一路这么费劲,她就是用手摇钻打孔打出火星子,也要从掉下来那个地方爬出去。

在心里暗道,等出去了,不仅要搞个长梯,还得搞一套电钻。空间里还有俩发电机呢,不用白不用。

老话说望山跑死马,老祖宗真不骗人,冯瑜强打精神朝着那抹光源一路狂奔,十几分钟后才觉得那亮点豁然开朗。

站在洞口望着外头开阔的群山,她粲然一笑扑倒在横在洞口的石板上。放眼望去,从洞口开始就长满了各种各样遒劲的藤蔓,鲜艳的蘑菇,怪异的花朵。

越往洞外走越是生机勃勃。

藤蔓一路缠绕出去,挂在一棵树冠巨大的老树身上。那树足足有四五层楼那么高,身上长出了无数气根同藤蔓搅在一起,最后插入地下。

习习冷风从枝叶间穿过,呼呼地往洞里吹,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本应该是极热天气里最难熬的时间点,但是身在树下时只感觉到阵阵凉爽。

恐怕是一棵进化了的老树,否则高原上的树怎么生得出气根?

冯瑜不敢贸然出去,气息喘匀后喝了一口水,仰躺在石板上捶着酸软的两腿,这石头不错,触手凉而不冰,在极热天气里是难得的好东西,手上摩挲几下,忽地坐起身子。

明人不说暗话。

她爬起来掏出钉耙,想把这块石板撬走。

极热不是这一次过去就完事的,后面连着好几年夏天都有超过五六十摄氏度的高温,可以说是翻来覆去没完没了。

如果有这么一张凉床,日子能好过不少。

先将缠绕在周围的枯枝败叶全部清开,拿着铲子推开掩土,等见着手下单人床大小的平整石板,冯瑜顿时精神抖擞。

不错不错。

轮起钉耙就开始抠周围的土块,想要看看石头的全貌有多大,万一空间装不下呢。

石板四边应该是被积年累月滚落的土石掩埋,越往下挖越压得实在,也越是费力。常年不见雨水的山洞口,挖起来的泥土都有一股刺鼻的旧味,她在脸上套了个口罩,继续挥舞钉耙。

等清走挖出来的土块后,她却越看越觉得这石板不对劲。

拂开石板上的尘土,想着都挖了这么久了,总得翻出来看看再说?

于是抠了石板一侧的土,抠出一个勉强能放进钉耙杆子的洞,在钉耙杆下架了一块石头,简易的杠杆出现在眼前,只见她整个人一蹦,坐上去用力一压,随后那石板移位,发出呲的一声摩擦音。

但是再往下压时却推不动了。

石板底下泄出光亮来,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冯瑜吓得啊呀一声,向后退了好几步,还没等细看底下是什么东西,就听见银铃似的笑声从洞外传进来。

冯瑜猛地一转身,手里抓紧了匕首,还没等她看清逆光里的人影,就听见对方发出惊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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