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少许几张灵符,也非凡品。

怀幸翻看着其体量占比最大的书籍,《重央游记》、《幼儿蒙学》、《中域纪事》……

有杂谈有纪事,凡人修士,五花八门,所藏之书可谓是乱七八糟,无丝毫脉络可寻,不过却亦是价值极高,不亚于丹药所价。

这般一算,就仅这些就已将近六七百灵石,几乎可以比他这一年收入还要多,果是杀人放火金腰带,钱途无量啊。

中域书籍极贵,至今尚以竹筒载文,不知是造纸术尚未发明还是不许流传,反正怀幸是丝毫不敢去尝试一番。

一凡人所撰之书尚还支付得起,不过四五灵碎罢。

若是修士所撰,动辄已是二三灵石起价,其贩书收益原作者可享受一半。

据传言此为三宗九派二十四门所定,七十二道一同响应之契约,天地所记,违者群起而攻之。

怀幸稍稍把书尽翻一遍,看到《重央游记》上正好提到了一嘴,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看完这段话,怀幸记住页数,轻轻关上书来,又开始整理起他的战利品来。

其中一个枯黄竹筒引起了他的注意,其貌不惊人却取名甚大,《黄祖仙途传》。

看到这怀幸一下子就提起兴趣来,本懒洋洋地卧在床头的他立马起身,在桌前正襟危坐地翻阅着这部大作。

要知道,非元婴大修不可为一派之祖师者,非登仙之辈只敢言道途,此定为一半仙大修一生之真知灼见,字字珠玑。

“道历7102年春,我不过青阳一脚夫,路途遇仙人。我欲求之仙法,侍奉三年,其不予。我故作无事,依旧恭敬,旦夜,毒废之,囚其得仙法……”

不对,道历7102年,这年份不对吧。

“道历7107年,耗时两年向其学字,求道之真解,求证于四方,终得之,遂花三日修成仙法,为练气一层,不过为中人之资……”

“那我前身只花了一天半,这不是天赋还挺好。”怀幸看到这摸了摸鼻子,抬头望天,貌似带着些许骄傲。

继续看着

“道历7119年,修仙十余载,已为练气三层,欲冲之练气中期苦无丹药佐力,暂不得进,遂求为青阳门下三长老坐下恶犬,其子玄彬所驱以求仙资……”

“道历7137年,与同为玄彬座下恶犬的张胜偶得一筑基法,我等贪念四起,遂欲除之对方于后快,然他已入练气七层,我不过六层,若非我为体修,否则绝非其敌手。相斗两夜,皆无可奈何,终握手言和,共享其法。为防后患,屠尽此边山民……”

“道历7142年,我与张胜假死于山间,隐姓埋名十余载以防玄彬,他改名吴丕于闹市摆摊为生,我截杀行人以为生计。我已五十有七,据筑基法之记载,年过六十,肉身衰败,近再无筑基之可能,吴丕也是一般,我等都只得相互加快夺取先灵之气用已成丹,谋求筑基……”

吴丕!

果是他。

“道历1744年,吴丕托我截杀其周边摊贩,以其女身负灵根为诱,设计引其出城截杀之,并剥其女灵根以夺三束先灵之气,所获极丰厚,分吴丕一束,此女应为单灵根之资。九九灵束已聚,筑基丹成,待我练气九层,定可度此天堑,以谋仙途好不快哉……“

“道历7145年,再受吴丕多月所托,截杀怀幸。我本不欲去,只想安心修行至筑基,奈何几年沉溺于修行几无余财,听他所言怀幸其人身家极丰厚,为求仙资,遂起贪心,以冷香丸为引寻其归路,定当截杀之。”

怀幸读完已是深夜时分,一言未发,只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他的难以平静,似乎胀满了一团团激荡的气流。

久候难平郁郁之气,怀幸一夜剑舞断尘心。

手怀利刃,杀心自起

此番入青阳,杀吴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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