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的首席智囊此时进京,就算跟太子遇刺无关,也必是为了别的要紧事,所以他急忙问李泌:“安禄山派人进京,不会只给太子送礼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啊?”
李泌深吸一口气:“安禄山上了份奏疏,请示将平卢和范阳两军镇的将领调换一下,他说骄兵悍将总在一地任职驻扎,日子一久,难免生出骄悍跋扈之气,也懈怠荒疏了,所以他打算把两军镇的部分将领对调,都是平级调动,他想通过此举让将领们都振作起来。”
张生心里一沉,妈的,还真不能小看了这安禄山,他奶奶的好手段好心机呀。
把平卢的老部下调往范阳,将范阳的新手下调往平卢,这么一手,不仅范阳军镇的原班人马不贬黜一人,稳定了人心,而且原来平卢的铁杆亲信也没有特殊提拔,也算是一碗水端平。
四两拨千斤的一手,在朝廷和外人眼中没有培植私人势力,却轻而易举将新到手的范阳军镇牢牢掌控在手中。
范阳的将领到了平卢,虽是平级调用,但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势必要小心一些,收收尾巴,这样就被安禄山死死拿捏。
安禄山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压制住原来范阳的将领。
一箭三鸡,还真是高明啊。
光就这一手,就足见其权谋手段厉害,若说那胡人死胖子没有二心,就算打死李亨,张生也不会信。
张生暗自咬牙,不行,这事不能让安禄山得逞,自己还在想法子拿掉他的范阳节度使呢,范阳节度使若是被他坐稳了,以后可真是要乱了。
想到这里,张生一拉李泌:“不行,陪我回去求见太子。”
李泌没有动:“见太子干什么?都这么晚了。”
张生瞪大眼睛,很认真的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向殿下禀告,很重要!”
李泌见他这么郑重,反倒有点不放心了:“你这样吧,能不能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详参详,若真是重要,我跟你一起去。”
张生说:“节度使有一镇的军政财全权,除了节度副使和留后不能任免,其他军旅事宜,包括军镇内将领换防,可以不向朝廷上报,这就在节度使职权之内,对不对?”
李泌点头:“你的意思,安禄山派人进京,送奏疏申请调防军将是幌子,他还有别的目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军镇内调防换防虽是节度使全权,但是毕竟这跨了两镇,而且动作也着实不小,向朝廷报告,也算该当。我若是安禄山,我若有此大动作,也会向朝廷汇报。”
张生知道,要想让李泌相信安禄山以后会造反,那是难上加难,所以只能往安禄山身上扣别的帽子:“不对,严庄是安禄山头号亲信,安禄山身边的机密机要事宜都是严庄来办,在平卢节度使帐下,一般的事严庄可以自行定夺,不需要上报安禄山,权力大的很。就算安禄山深谙为官之道,象征性的将调换军将的事请示朝廷,上一封奏疏不就行了吗?一封奏疏可以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派最亲信的谋士千里迢迢跑一趟呢?有这个必要吗?”
李泌觉得有理:“你是说,严庄此来是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办,而且是机密的事,不能说与外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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