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让他们在最短时间内相信,要是有个可信度极高的东西作为信物,那不就……
猛掐自己大腿。
李长生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那张城防图,现在不就能派上用场了么!
幸亏当时记住了,不过也得快点儿去找纸笔,重新绘制。
这张城防图是被自己黑吃黑了,可其他未知的交易,说不定已经成功结束了。
时不我待,一直游刃有余的李长生,也就难得劳累一下吧。
幸亏之前开蒙了,不仅能读能写,而且一手书法还是有些水准的。
否则简体字外加硬笔书法,完全是鸡同鸭讲,有心无力。
可纸笔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
李长生循着记忆,找到了一家铺子。
主卖典籍诗书,文房四宝也捎带着一起经营。
搓了搓,用墨滴试了试,李长生找了沓质量较好的白麻纸,从中间抽了几张出来写写画画。
以防万一,他还多准备了几份。
反正用不完直接烧毁,也不用表演一个空口销毁之术。
路面上有不少兵丁来往,李长生却并没有投给他们的打算。
层层上报太麻烦太浪费时间,而且指不定被当个笑话拿去擦了屁股。
直接丢给锦衣缇骑的高层,尤其是有权接触城防机密的才是上策。
大佬在哪里?
当然是坐镇城中锦衣缇骑的总部千户所喽!
就算外出执行任务去了,早晚也得回这里办公,而且老窝有个风吹草动,也定会第一时间通知高层。
至于锦衣缇骑千户所的具体位置,看过这么多犯罪分子的走马灯,又怎会不知?
这帮人就算嘴里不屑,脚下也会避着走,时时刻刻记在心里要离得远些。
除了某些追求刺激的疯子,和胆大如斗的狂徒,没人想着玩一出灯下黑。
将城防图与窝点名单团好后丢了出去,在成功引起卫士注意后,李长生也没多留,抽身便退。
他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东西,看来这种军事重地,多半暗藏有传说中的阵法。
对此,他很是好奇,很想见识,但不是现在。
如法炮制,将剩下的举报信全都散了出去,给那些气势不俗的锦衣缇骑。
不是他不想直接通知布政司衙门,或是都司衙门,只是那些地方都在东城那边的市中心了。
而且这东西,说不定就是衙门里的某位大佬流出来的,万一打草惊蛇,实属不妙。
至于为何把东西全都塞给锦衣缇骑,不是李长生觉得他们狂拽酷炫吊炸天,很有逼格。
而是锦衣缇骑,应该是最难渗透的部门了。
虽说已经大不如从前,而且被权宦与权臣轮番拿捏,但天子亲军的本质不改,他们的底色就变不了。
外加妖魔左道的存在,锦衣缇骑比前世的锦衣卫,还是要亮眼不少的。
至少其武力与权柄并没有被稀释太多,而且就算持刀之人变来变去,刀锋刺向外敌时,那也是相当顺手。
在暗线作战上,妖魔、流贼、秘教乃至建奴与倭寇,锦衣缇骑的战绩无疑是卓著的,连一向鸡贼的文官都挑不出毛病来攻讦。
大明的国祚延续了多久,绣春刀就在鲜血中浸了多少年。
从敌人的痛恨程度,也能看出点说法。
建奴麾下其实有不少投降的明军,包括很多倭寇海贼,也是汉人落草。
唯有锦衣缇骑,就算投降加入各方都不敢相信,更何况极少有变节的孬货,无论上下,绝大多数锦衣缇骑都是死磕到底,战死为终。
所以城若为流贼所破,锦衣缇骑指定不会投降从敌,定是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结果。
不排除内奸、叛变的可能。
任何群体都避免不了。
只是相较于其他那帮“自己人”,李长生觉得还是锦衣缇骑比较可靠一些。
正巧,还遇见个熟人。
李长生刚抛下纸团,就听闻一声怒喝。
“哪来的臭虫!?休走!”
正是那靳姓小旗官,猛然掷出一把飞燕短刀,将李长生伏案书画的劳动成果钉在了墙上。
其人也提刀追来,没打算放这条大鱼走。
“奶奶滴,给你们提醒还骂我。”
当然,只是在心里说说。
之前还对这来历蹊跷的小旗颇有忌惮,现在李长生动起真格来,还真不惧他。
但该跑还是得跑,李长生一边跑酷一边把剩下的举报信都随手扔出,翻过高墙后猛然一钻,暗影流动,人影就此失踪。
追上墙头的靳三川放眼望去,哪里还有小贼的身影。
他将一张飘落的图纸接在了刀刃上,扫了一眼,瞳孔微缩。
“这是,北城……城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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