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待会儿便把那瓦剌信使所携带的求和书,给朕拿过来,朕签字。”
“不可”,兵部尚书邝埜果断拒绝了朱祁镇的要求,“天子所言当为金口玉言是也,则,当不得作假。”
“这要是说了出去之后,再做改变,史书上可就会着重记上一笔了。”
“若改变不出什么好的结果,史书同样会给陛下记上一笔的。”
“所以,这种左右接为难的事情,陛下做不得。”
“但,想来,事急从权的话,史书就会谅解朕的。”朱祁镇想出了一个借口。
“不可,天子就是天子,断然不能有点滴的不好,因而,还是让老臣书写吧”,邝埜再次拒绝了朱祁镇的要求,“老臣作为兵部尚书,所言所语瓦剌是会相信的,而且,老臣也老了,若能为大明多做一点事,便多做一点事吧。”
“保不准,过些年头,想做都做不了了呢。”
说着、说着,邝埜就苦笑了起来。
朱祁镇看着这位老大人,只能念叨了一下:“大司马,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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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军营。
围子手营。
“唉,老王”,苗伟安对着王启安,用自己那干涩的嘴巴,费力地说到,“你说,咱们这什么时候才能喝上水啊,都快渴死了。”
“哼”,王启安轻笑了一声,“喝水?你能在今晚活上命就算不错了。”
“活命”,坐在地上懒得挪动的苗伟安,连脖子都懒得扭动了,“这又从何说起啊?”
“你看,现在这大军败了又败,而且,将士们的状态如此之差,这今晚,瓦剌要是不冲击我等一波,才怪了呢?”
“也是”,苗伟安认可了王启安的话语,“一群老弱病残,多好打啊,尤其,大晚上的,人家还有骑兵呢。”
然而,一听见这话,王启安顿时悲伤到:“说起这骑兵啊,真令我心疼,要知道,我五军营里最主要的力量,就是那骑兵了。”
“可谁成想,之前在宣府的那一站,不仅是把我五军营的骑兵给打没了,就连那三千营的骑兵,也同样都给打没了。”
“是啊”,苗伟安哀叹到,“我五军营还好,还有咱们这些步兵来着了,可那三千营,全部都是骑兵了啊,顶多,再就是一些随行的人员能苟活下来了。”
“你说,这仗打得,怎么就能怎么憋屈呢?”
“明明,出征的时候,我们都有五十万的大军来着了,而那瓦剌,才堪堪不过三、四万而已。”
“十倍的差距啊,怎么一下子就,就、就、就打成这样了呢?”
“我想,我大明自立国以来,这还是面对草原输得最惨的一次吧?”
“是啊”,这下,哀叹的换成王启安了,“不说太祖、太宗二位皇帝了,就连先帝,都不曾有过这般‘战绩’啊。”
“这、这都怪。”王启安欲言又止。
“这都怪那阉狗王振。”苗伟安帮助王启安说了下去。
“别”,王启安终于动起了身子,并立即捂住了苗伟安的嘴巴,以及,往四下瞟了瞟后,小声说到,“王公公的名讳也是你我能随便提及的?”
“不知死活了,是吧?”
“切”,苗伟安抬起自己的手掌,并利用惯性拍掉了王启安的手掌,“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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