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小海现如今都已经是子爵了,了不起,后生可畏啊。”

虽说是嫡亲的舅舅,问题是彼此间的家世地位相差太过悬殊,刘沧海真就没敢大刺刺地受了法海的礼,忙不迭地便起了身。

“取巧而已,让舅舅您见笑了。”

拿青霉素换了个三等子爵,京里那些权贵们可没少在私下里非议连连。

不过,法海自己却认为给得低了,要知道青霉素可是抗菌神药,绝对能活人无数,再怎么着,那也该给个伯爵才对。

所以,在自谦时,他其实压根儿就没丁点的谦虚之意。

“岂敢、岂敢,索相说了,青霉素能治时瘟,实是神药,三等子爵其实并不足以酬功。”

刘沧海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找到了机会,那自然要赶紧把某些意思给点了出来。

“索相过誉了。”

这是在释放和解的信号呢,还是在辩白真相呢?

不好说,目下还看不透。

所以,法海也就只是不咸不淡地吭了一声。

“索相为人向来大度,这一点,满朝文武都是知道的,但,有些人妄图利用索相的大度,那,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个叫什么舒赤的,就是这等败类,如今已被索相除名了。”

刘沧海就是个传话人而已,索额图怎么交待,那,他就只能怎么说。

“哦?”

索额图如今正在图谋复出,肯定不愿在此时多树敌人,这一点,法海能看得通透,但这,显然并不能完全排除索额图的嫌疑。

“舅舅听说那混球这几日正求着想拜入西府那位的门下呢。”

这一见法海始终脸色平淡,刘沧海无奈,只得拿出了点干货。

“呵。”

法海无所谓地笑了笑,可眼底深处却隐有杀机在流转。

因为这消息与他所掌握的线索是吻合的——舒赤在离开丁家工坊后,立马就去了索额图府上,可随后,又私下跟佟家西府的一名帮闲见了面。

换而言之,图谋不轨的老阴货不是索额图就是佟国维。

如今看起来,佟国维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动机也很充分——佟家的主导权实在是太诱人了些,搞掉了他法海,西府下一代就有机会将主导权给夺到手。

当然了,这只是猜测,并无实在的证据,就算有,暂时也还奈何不了对方,先记在账上,且待来日也就是了,

“芸娘真是好福气啊,小海一表人才不说,才学更是惊人,这都已是秀才了,再过三个月,怕是举人也能拿到手,将来金榜题名肯定不在话下,满京师就找不到几个能跟小海相比的。”

该传的话,都已传完了,刘沧海根本不敢再往深里谈了去,忙不迭地便转开了话题。

“托二哥的吉言了,小海也差不多到了该定亲的时候了,二哥若得闲,还请帮小海多留意一下才是。”

刘氏向来不理外事,所以,她根本听不懂自家二哥与儿子之间那些莫名其妙的对话,但,对法海的婚姻大事却很是关切。

“……”

一听这话,法海忍不住便打了个哆嗦。

开啥玩笑,十二岁就定亲,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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