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真的是误会,公文在此,还请二爷过目。”
舒赤脸色变幻个不休,显见内心里一直在挣扎着,只是,到了末了,他还是没敢硬拼。
“舒大人当真好胆,就凭这么份公文,你也敢说无偿征调五万瓶花露水,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一目十行地将公文扫了一遍之后,法海嘴角边的冷笑顿时便更寒了几分——那公文不过只是封协调函而已,仅仅只要求丁家工坊这头报价,以备兵部采购之用。
“嘿,生意嘛,不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呗,舒某一心为朝廷省钱,何错之有?”
在老底被揭破的情况下,舒赤反倒是放开了,摆出了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妥妥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滚!”
这特么的就是个小人,跟这等货色计较,完全不值当。
“哈,二爷,回见了您啊。”
反正都已是彻底得罪死了法海,舒赤索性也就破罐破摔了。
“宝鸣,安排一下,派几个得用的人手跟上去,爷要知道这蠢货背后到底是谁。”
法海可不是吃亏不还手的主儿,不把舒赤以及他背后的老阴一道整趴下,这事儿就不能算完。
“二哥,何必这么麻烦,把那老小子抓起来审上一审不就得了。”
夸岱显然对法海的安排很是不以为然。
“闭嘴!”
要是能抓,法海早就下令抓人了,又何须夸岱来提醒……
兵部确实有采购意向,不过量很少——此次攻打雅克萨一共也才动用了三千兵力而已,所以,兵部那头要得虽急,可最终,拢共也就只下了三百瓶的单子。
法海没客气,开价就是一两银子,不讲价,给的还是简配版——不含驱蚊成分,只在高度酒精里添加了点香料了事,美其名曰:特制军用品。
实际成本每瓶8文钱,拢共也就只小赚了近三百两的银子,根本不值一提。
真正令法海开心的是各地客商终于嗅到了商机,纷纷赶到了工坊,都想抢下某一省的代理权。
不过,这么些杂事,他可没打算去多管,也就只拟定了些代理商管理条例,然后么,所有的招商事宜全都一股脑地丢给了佟宝鸣。
至于他自己,则是闭门读书了,毕竟离着乡试也就只剩下三个月时间了,哪怕其实用不着临阵磨枪,可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却不料母亲刘氏突然把他叫了去,说是二舅来了。
这就有点奇怪了——母系刘家一族隶属于汉军正黄旗,说起来与佟家是有着几代人的交情,不过,彼此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密切。
只因刘家一直都是赫舍里家族的附庸,天然站在索额图一边。
这么些年来,几个舅舅基本上就不怎么登门,哪怕是逢年过节,也顶多就是派下人送来些不太值钱的礼物了事。
“娘,孩儿来了。”
心中狐疑归狐疑,可不管怎么着,母亲有招呼,那还是得去走上一趟的。
“小海,来,赶紧见过你二舅。”
刘氏嫁人早,生孩子也早,现如今也不过就二十六岁而已,保养得极好,望之,真有若二八佳人一般,性子娴静,只喜欢吃斋念佛,在佟家东府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
“甥儿给二舅请安了。”
偷眼看了看这位在刑部任笔帖式的二舅刘沧海,法海发现他跟自家娘亲完全没丁点的相似之处——个不高,身宽体胖,笑起来就跟一弥陀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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