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兴阳听了以后,骂道:“可恶,可恨!愚蠢之极,疯狂之极!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卜逢时一直昏迷不醒。

王守成听说以后,带人来到府衙。看了卜逢时的伤势,一句话也没说就返回自己大营去了。他把手下将领叫来,下令:“屠城。”

段兴阳见王守成没发一言走了。知道事情不好。派人跟着。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跟着的人慌慌张张跑回来报告说:“不好了,不好了。漠北人要屠城。”

段兴阳一听脸都白了。他连忙带了几个人赶到北门口。自己带人出了城,连忙让身后把城门紧闭起来。段兴阳来到王守成大营,正赶王守成清点人马。段兴阳走前去,拉住王守成的马缰。

“王部帅,这是要做什么?”段兴阳气不接下气。

王守成不吭声。

段兴阳死死攥住缰绳不放:“你这是擅动兵马,有违法度。请你立即收回成命,返回营地。不然的话,本官可要动用军法。”

“你的军法管不了我。”王守成冷脸说道:“我是漠北部帅,不是你的麾下。请你放开!”

“你虽然不是我的麾下,但你是朝廷子民。就是你们狼主来了,他也得遵守朝廷法度。”段兴阳说:“漠北也是朝廷的领土,狼主也是圣的臣子。你必须听令。”

“我只听大帅指令。”王守成说:“大帅被刺,王某必须报仇。”

“请王部帅息怒!”段兴阳抓住马缰绳不放。“咱们有话好说。先坐下来商量商量。刺杀大帅的贼人毕竟是少数,你这样无差别杀戮,太过残忍。城里面多数都是无辜百姓,行凶的贼人毕竟是少数。冤有头债有主,不能祸及无辜百姓。”

“王某管不了那么多。”王守成说:“屠城已毕,王某自会带着人马离开。大人若要追究可到漠北来。”

“你这是蛮不讲理。”段兴阳说:“大帅现在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咱们还是想办法抢救大帅要紧。”

“大帅已无药可救。”王守成说:“王某屠完城,会带着他的尸体返回漠北。”

“这是说哪里话?”段兴阳说:“段某正在让人全力抢救大帅。怎么说无药可救?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先救大帅。若大帅救不过来,段某听任王部帅任意所为。”

“即使大帅活过来,王某也要屠城。”王守成说:“我意已决,不可更改。”

段兴阳好说歹说,怎么也劝阻不了王守成。最后,妥协下来提出一个折中办法。

“王部帅,你要屠城,段某不拦着。”段兴阳说:“刺杀大帅的也不过是城里的豪强大户和帮会组织,和普通百姓无关。你要杀那些豪强大户帮会人员由着你杀。普通的小民有何罪衍?”

“那好吧!我就杀了些豪强恶霸和帮会流氓。”王守成说:“尽量不杀平民百姓。”

“那你此时进城,如何是好?满街都是平民百姓。你分得清好坏吗?”段兴阳说:“待到天黑以后,大家都睡下了,你再进城如何?到那时,普通百姓也好,豪门大户也好,帮会头子也好,他们都各自回家。王部帅带人进城只挑大户,莫欺小民。”

“就依大人。”王守成说:“王某夜里进城。”

段兴阳连忙返回城里,发出禁令。全城戒严,全城宵禁。

到了后半夜,王守成带领两万漠北骑兵进入城中。凡是高门大户,飞檐瓦屋,高墙大院一律放火烧杀。凡有持械者,不分老幼,无论男女一律斩杀。几个帮会的人员白天行凶之后,夜里躲藏在码头大屋,人人手中还持有兵器。见有兵马杀来,企图反抗,被漠北骑兵踏成齑粉。

屠完。王守成又带人来到府衙大牢,提出关押的所有人犯,不分青红皂白,不问罪行大小一律杀尽。

屠杀一直进行到第二天早晨。河州城里到处是死尸,满街是鲜血。烧焦的气味儿飘的到处都是。

漠北大军屠城的同时,当然没忘了抢劫。尤其那些那些豪强大户,家里要什么有什么。各个帮会把持着运河南段陆运和漕运的生意,全都富的流油。漠北骑兵杀戮报复的同时,过足了抢掠的瘾。个个满载而归。

段兴阳欲哭无泪。恨的牙直痒痒:“这些可恶的帮派,素来妄自尊大,无法无天,竟然愚蠢到与朝廷正规军作对。简直是作死!他们找死不要紧,还连累多少无辜者受勠。可恨,可恶,更可悲。这个王守成更是可恶!眼里只有他那个鬼脸义弟。哪里还有朝廷,哪里还有王法?这两个人将来一旦得势,将不堪设想!卜逢时这个丑鬼也是,偏是嘴馋,吃什么不好,偏吃羊肉?分明是招灾。将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再回到瀚州。一定要把这两个人分开。唉!朝中那些大员只知道勾心斗角,哪里知道用人。像卜逢时这样的人,要么重用要么杀却。绝不可欺辱。他们偏偏爱惹这个家伙。有功不赏,无过偏罚。要惹你就惹到底呀,把他杀了不就完了。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他。这样的人报复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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