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卜逢时得到报告,说河州刺史要找他对话。
“告诉他,放下武器,缴械投降。此外更无话说。”卜逢时说:“想与本帅对话,自缚来见。”
河州刺史得到这种答复,站在城楼高声叫骂。边军将士见他不肯投降想要放火,火烧城楼。
危急时刻段兴阳快马赶来。他忙完了霍州善后,急着赶到彭州。在彭州听说了卜逢时与众将定下攻取河州的计策。马不停骑日夜兼程赶了过来。百里之外就看到河州城头黑烟滚滚。急得骑坏了好几匹马。到河州城外,只见一片狼籍。城里边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顾不到中军大营见卜逢时,急急忙忙来到城里。边军将士正在架柴禾准备烧城楼。段兴阳连忙制止。并且从城楼请下了河州刺史。陪着他一同来见卜逢时。
守门将士不让进帐:“大帅吩咐,让自缚进帐。”
“混账!要本官自缚吗?谁那么大胆?”段兴阳呵斥道:“本官是朝廷四品大员,堂堂行军大总管。你要本官自缚?”
“大帅吩咐:河州刺史自缚进见,报门而入。”守门军士回答。
段兴阳气得暴跳起来:“好大官威!还要报门而入?这是把自己当做钦差大臣了还是自己就是皇帝,御驾亲征了?”
“天子斧钺在此,如同御驾亲征。”帐内传出卜逢时粗暴的声音:“自缚觐见,报门而入已经是对叛臣逆贼的抬举。如若不然,不必觐见。拉去斩首!”
段兴阳一看,知道这位黑脸大人发了虎威。无可奈何,只好让军士找来一根绳索,象征性的在河州刺史身绕了几圈。对他说:“你就委屈一下,报个门吧!”
河州刺史一百个不情愿,扭头咧脖子喊道:“报,河州刺史晋见大帅。”
帐内没有应答。
河州刺史只好继续报门。
三报之后,帐内方才准入。
段兴阳陪着河州刺史进了中军大帐。卜逢时高高坐在帅案之后,旁边站着曹勇和几个小校。曹勇手持天子斧钺。卜逢时铁青着脸,一张黑脸阴森恐怖。
段兴阳看见天子斧钺,只好下跪。河州刺史见状,也跪下身去。
行完礼,段兴阳站起身来。旁边小校给他搬了座椅,让他坐下。河州刺史刚要起身,旁边小校在他背狠狠打了一戟。他闷声哼了一声栽倒在地。
“本官是朝廷命官,大帅为何这般待我?”河州刺史申辩。
“住口!大胆!你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卜逢时断喝一声:“见到天子斧钺不下跪,拒朝廷平叛大军于城外,置生民百姓于不顾,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妄图自立。你眼里还有朝廷?还有陛下?分明是反贼。还敢自称朝廷命官。来呀!把这个无君无父,无视朝廷,数典忘祖,目无法纪,胆大妄为,狼心狗肺的乱臣贼子拉出去斩首。”
“且慢!”段兴阳连忙起身阻拦:“大人且息怒。等他把话说明——再斩不迟。”
“还有何话说?”卜逢时说。
段兴阳知道这位黑脸大人的脾气。硬呛是不行的。便换了一副和软口气说道:“无论有何话说,大人总该先听听。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么就请大人问问他,为何藐视皇权?为何闭城拒纳?为何目无法纪?为何戏耍本帅?”卜逢时对段兴阳说。
段兴阳听了卜逢时的问话。让河州刺史回答。
河州刺史吞吞吐吐,咕哝了半天儿。“不开城门是怕贼人冒充。”
“放屁!”卜逢时骂道:“怕贼人冒充?那么,将通州主将接进城里就不怕冒充了吗?”
“这个——”河州刺史不知如何回答。
卜逢时继续问:“去时,难辨真假。怕贼人冒充。那么来时,本帅已经帅大军平定彭霍两州。还难辨真假吗?分明是狼子野心,心怀鬼胎。还敢狡辩!”
“你说实话。”段兴阳对河州刺史说。
“实话,实话,实话是他们不让开城门。”河州刺史哭丧着脸说。
“他们是谁?”段兴阳不高兴地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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