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老是不踏实,”桂花说:“总觉得好日子来的太突然,来的快只怕去的也快。”

“别再胡思乱想了。”小芸说:“为人一世,花开一红。能够像人一日,胜过牛马千秋!妹妹知足啦!”

“姐姐我也知足了。”桂花说:“像畜生一样的活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只愿——将来这个孩子,能够过平平安安日子,就好啦!”

说到孩子,小芸的眼圈儿红了。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这辈子只怕没有这个福分了。多年以来,自己的身子早就被人糟蹋坏了,不可能像正常女人那样怀有身孕啦!想到这里,心头不免又一次涌起一股仇恨。恨朝廷昏庸官员,恨那些迫害过她的人,恨这个世道。

马骞足的十五万大军,向北攻击。刚出淡泊两州界内就受到重创。盛朝在非军事区之外的守军,原来都是以数个州府为单位,由各路将军统帅。这些统兵的将领割据一方,外界很难插手进去。就连朝廷的诏令在那里也常常受阻。盛朝屡次兵败的原因,也可归结为此。这次十六州之地发生的暴乱,之所以能够放任做大,也和这些割据势力只顾固守自己地盘不顾天下安危不无关系。但是,当暴动的力量侵犯到他们的地盘时,一个个奋起反抗——谁也别想动他们盘子里肥美的蛋糕。

马骞足率军北受挫,只好退了回来。郭长风安于现状,享受着他的王侯生活,整天待在齐王宫拥着宫女喝酒。别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圆通道士和顺丰子对于不能进一步向外扩张,也显得没有多少办法。于是,这伙人就开始想办法固守已有的地盘。圆通道士和顺丰子着手治理所占的十三州地方。向各个州县派出自己的官员,负责那里的民政、赋税以及地方治安等等。十三州稍稍安定一些。

一场大乱,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人口损失十分严重。没有被杀的,苟活下来的人,拖家带口,流离失所,逃往他州。

十六州之地,素来为盛朝的鱼米之乡。自古繁华。人口有四五百万。经过这一场大乱,损失十之五六。

······

十六州叛乱让盛朝君臣下坐立不安。从南方各州劫后余生逃回来的官员,纷纷奏朝廷请求出兵平息叛乱。朝堂之关于派谁去平息叛乱争论不休。

当初五国之战后,盛朝军队回撤时,有大批军队滞留南方各州。统帅这些军队的将领被朝廷安置在南方各州,授给他们节度使职权。这些节度使手下有人数不等的军队。每一个节度使下辖两州至数州不等,总督两至数州的军务。数年下来庞大的军饷开支使朝廷不堪重负。为了解决这些军队的给养问题,兵部和户部两位尚书建议,让这些节度使在自己的防区内就地筹粮以养军队。给出的理由是:防区筹粮可以减轻朝廷负担;节度使如果征收的赋税过高会引起防区民怨,自然会影响他们的政绩和声誉。促使各节度使勤政为民,自动减小开支。

理由显得冠冕堂皇,实际想法过于天真。就地筹粮虽然使朝廷减轻了负担。但是却加强了节度使权力。使他们不仅总督数州的军务,还总揽了数州的一切政务。使他们成为了一方藩主。时间长了以后,竟然形成了藩镇割据的局面。这些节度使俨然成了一方霸主。许多藩镇连朝廷的政令也不执行了。藩镇割据的局面形成以后,各方节度使为了保存实力,遇有战事相互观望,相互推诿,谁也不愿意真正出力。

十六州发生叛乱以后,朝廷急令南方各节度使出兵平叛。由于叛乱最早发生在湖州,湖州与仓州、运州接壤。处于仓运节度使江白石的防区之内,其他藩镇作壁观,只看江白石的。江白石地盘只有两个州,力量较小,又怕其他藩镇趁虚而入,抄了他的后路占了他的地盘,所以一直畏缩不前。朝廷又急令旁边节制晋州、方州的晋方节度使陈浩南,节制滕州、兖州的节度使刘正涵出兵协助江白石前往平叛。三个节度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充当急先锋。就这样,一直使得湖州叛军越坐越大,几乎席卷了整个十六州之地。后来因为叛军调整了战略方向,向北进攻,直接威胁到三个藩镇的利益。三个节度使才不得不出兵阻击。把叛军赶回了十六州。把叛军赶回江湖淡泊等州以后,各方节度使又退回自己的老地盘,守住自己的老窝儿,按兵不动。

鉴于这种情况,朝廷对南方叛乱显得束手无策。许多有识之士对朝廷的作为大为不满。盛京城里面每天都有大批的读书人和工商士农等等阶层的人街请愿,请求朝廷选贤用能,尽快平定南方叛乱。朝堂之压力重重。盛帝大为光火,连续斥责了兵部和吏部好几个部门的尚书、侍郎。大家都认为平叛不利主要是因为没有有能力的将领。满朝文武争来争去,数来数去,最终把目光落到了镇抚北境的老资格边将呼延勇身。于是,盛帝责成中书省和兵部、吏部等部门迅速拟定评判方案,召呼延勇入京。

圣旨到达北境。呼延勇接到旨意以后,以巡视边防为借口来到瀚州府见了卜逢时。向他请教平叛方略。

“本帅已向朝廷奏,请求朝廷任命大人作为行军司马随本帅一起前往南方平叛。”呼延勇说:“本帅一直在北方统兵,对南方不熟悉。听说大人是南方人,应该对那里比较熟悉。”

“朝廷是不会同意的。”卜逢时说:“大帅还是另做打算吧。”

“为什么?”呼延勇说:“平叛是大事,本帅一人怎么能行?给本帅配一个行军司马理所应当。朝廷为何不会同意?”

“之于为何不会同意,原因很多,也很复杂。下官一时也说不清。”卜逢时说:“大帅只要知道朝廷不会同意就是啦!还是多想想平叛的事情,不要在下官这里浪费精力。”

“若朝廷不同意。”呼延勇说:“大人对本帅前去平定叛乱有何指教?希望不吝赐教。”

卜逢时看了看呼延勇,看出他一片诚意。于是,便把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想法和盘托出。

“南方各州兵权都掌握在各节度使手中,很难调动。即使调动了也很难配合默契。不要指望他们会去拼老本儿。”卜逢时说:“大帅到了南方手中兵力必定有限。眼下叛军势大,正在风头。大帅不要与他们硬碰硬。避其锋芒,避实就虚,先从西边几个州入手。彭州以西,南方人势力较弱。几个节度使与朝廷关系也还可以。大帅应当从西边入手,对几个节度使言明厉害——一旦叛军打到西边占领了西部各州,他们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等他们没有立足之地,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先不说朝廷会如何惩罚他们,就是那些叛军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道理,他们不会不明白。——大帅与他们联手从西往东打,一直把叛军挤压到江州湖州一线。这些叛军向南是南朝的地盘,向东有高山大河阻隔。既不能向南,也不能向东。他们会往哪里去?只能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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