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逢时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一股生硬的阴森森的杀气。

“是——是。”严忠丁和尤知趣两人硬着头皮答应。

一夜无话。

第二天午,太阳高高挂州府衙门正堂屋顶的飞檐。一对鸽子正在飞檐交颈而栖,不时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犹如梦呓一般。几只燕子穿堂而过,洒下一路“唧唧——唧唧——唧唧唧”的叫声,就仿佛在数着一串数字似的。瀚州城东边的高地,守卫堠台的军士忽然发出警报,迅速点燃了烽火。一股浓浓的黑烟冲天而。城中顿时铜锣声、警鼓声响成一片。

敌人终于还是来啦!

卜逢时带人走出府衙了城墙。严忠丁和尤知趣二人两腿发软,一步一跌地紧跟在卜逢时身后,也来到墙头。

正如卜逢时所料:哈勒尔果然带了五六万漠北骑兵朝着瀚州城冲了过来。战马的铁蹄震动的大地发出轰轰的响声。

“啊——啊——”看到前方黑压压一片人马,城头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严忠丁和尤知趣二人面如土色,呆如木鸡。

卜逢时命令守城军士:“弓箭准备。”

哈勒尔没有急着攻城。让他的人马四散开来,绕着城跑了一圈儿。几万人马在护城沟外围把瀚州城包围起来。

哈勒尔在东门外驻马观看。

“城的人听着:漠北狼主哈勒尔大可汗命令你们献城投降。”有人在城下大声喊叫:“如若不然,大可汗杀进城去,鸡犬不留。”

“好一个哈勒尔,已经自称大可汗了。”卜逢时对身边的人说:“野心不小啊!不过,以卜某对他的了解,此人凶残无脑,志大才疏。终究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单看眼前他的这种做法,分兵包围,是攻不进来的。只要他们靠近护城沟,我们的弓箭手就会将他们各个击破,一个一个射杀。”

“如果他们四处攻城,咱们可也疲于应付。”尤知趣说:“毕竟他们人多。”

“拿什么攻城?骑着马攻城墙吗?”卜逢时说:“哈勒尔自负凶残,却没有脑子。连一架城墙的梯子都没有带来。想以人多势众,吓住本官。哼!他想错了。漠北骑兵善于野战,却不善于攻城。这回他可是失算了!”

城下的人还在呼喊。城一直没有答复。卜逢时下令:告诉所有人,置之不理。只要有人靠近,进入射程,无需请令,果断射杀。

曹勇带着一百军士,分散在城墙各处,张弓等待。后备人员隐蔽在城垛后面,给弓箭手当助手。城墙堆满了石块、滚木,干柴、油桶。一旦敌人想要爬城墙,城的人就可利用这些东西打击敌人。

僵持到正午时分,哈勒尔失去耐性。命令手下人首先对东门发起进攻。一批漠北骑士挥舞着弯刀向城门冲来。刚一进入射程,城的弓箭手就开了火。箭矢像骤雨一样倾斜而下。进攻的人马有一些中了箭,纷纷倒下。东门外道路狭窄,人马倒下之后挡住了去路。后面的人攻不来,前面的人撤不回去。城的弓箭手趁机瞄准,将那些撤不回去的骑手一个一个射下马来。

哈勒尔发起的第一波进攻被化解了。损失了几十个人。进攻暂时停了下来。

下午。日已偏西。哈勒尔的阵营又有了动静。人马开处,好几辆大车推了过来。车后面跟着一大堆人。有人拿着铁锹,有人架着长梯。他们想要填平护城沟,在城墙架长梯攻打城池。

“哦——怪不得哈勒尔一午没有动静。原来是让人去准备这些东西去了。”卜逢时说:“看来,要有一场恶仗打啦!”

哈勒尔试着找了几处地方发起进攻。好几个地段的护城沟被挖断填平,长梯也运到了城下。曹勇指挥军士用弓箭、石头块等物打了回去。还用干柴火油烧毁了几架长梯。

“看来今天夜里是最关键的。”卜逢时说:“本官说哈勒尔没有脑子,看来是本官错啦!他想拖到天黑,利用黑夜掩护毁我护城沟。然后再攻城。”

“若是那、那样——”严忠丁牙巴子打着颤问:“可、可怎么办?”

尤知趣也看着卜逢时,等待他拿主意。

“只好辛苦两位大人啦!”卜逢时说:“二位速到城里,晓谕全城百姓。无论男女,不分老幼全都城,帮着巡逻,监视敌人。告诉他们:覆巢之下,没有完卵。城破之时,敌人可不分男女和老幼,一个也不留的全部杀光。只有全力守城,才能活命。”

两人领命而去。

城下睡觉的那些部落骑手,此刻也被叫城头。

“诸位勇士都是发过誓的。这个自然不用本官再说。”卜逢时对他们说:“哈勒尔叛军就在城外,一旦攻进城来,照他的脾性,他可不会因为你们是草原部落的人就饶了你们。不光会杀了你们还会回过头去杀了你们的家人。即使不把他们杀光,也会把他们当做奴隶对待。这一点,想必大家比我清楚。大家帮助本官守城。只要熬过今夜,就算兑现誓言。到时候本官也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嗯扎。”大家表示同意:“射马不射人。俺们帮着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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