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我军心,扰乱秩序。制造恐慌。当此非常之时,无论罪行轻重,一律斩首。”卜逢时对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高声训话。
严忠丁和尤知趣也在场,见此情景惊得魂不附体。
至晚,城中点起了灯笼火把。在籍军士带着预备人员在城巡逻。那些部落骑手就在城墙根下和衣而卧。
卜逢时带人走城墙。两位府官:府丞和府尉也跟随着一同了城墙。
瀚州城虽然是一座土城,经过一年多来的加固和加高,已经有些规模了。城外还挖掘了一丈多深的护城沟,沟边设置了鹿砦。虽然不是固若金汤,但是想要顺畅地冲到城墙边来,也没那么容易。若没有大型攻城器械,想要登城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大人像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曹勇对卜逢时说:“当时挖掘护城沟的时候,还有许多人想不开。直到今天才知道大人先见之明。”
“是啊!”卜逢时叹口气说:“这里毕竟是漠北,形势复杂多变。多做一些防范,就会少受一些损失。”
“那些新招募的兵勇,也是为了防止这一手?”曹勇说着,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位新来的长官。
“招募新兵,可以算是未雨绸缪吧!”卜逢时意犹未尽地说:“但是,这种事情又怎么能是几百新兵所能防备住的呢?哈勒尔几万人马,区区几百府兵哪里是他的对手?”
“大人白天说,哈勒尔杀了哈达?”曹勇问:“大人从何得知?消息确实吗?”
卜逢时若有所思地说:“消息虽未证实。但是,本官所料绝无差错。——哈达对他那个宝贝儿子管的太严。使用的手段过于简单粗暴啦!本官从哈勒尔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对他的父亲愤恨至极。这种事情早晚会发生。只是没想到——发生的这么快,这么突然。本官前几天还让王守成去了趟瀚海部落,了解了一下那里的情况。王大哥回来说,一切如常。竟没想到,王大哥前脚走,那里后脚就出事儿啦。但愿哈勒尔能够再缓一日攻打瀚州城。那样的话,云中的呼延大帅就能及时赶来救援。”
“大人说什么?将有几万人马前来攻打?那怎么办?咱们可只有一百军丁呀!怎么挡的住哇?”严忠丁听见卜逢时这样说,吓得腿肚子直转筋。
······
府丞严忠丁说:“大人说那个蛮胡哈楞儿有好几万大军,咱们只有一百军丁,就是加那些后备的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五百人。怎么能够打得过人家呢?以本官看,咱们还是撤走吧!”
“撤走?”卜逢时看了他一眼,问:“撤到哪里去?”
“撤到关内,撤到云中去呀!”严忠丁说。
“那将置城中百姓于何地?撇下百姓逃走吗?”卜逢时问。
“可以——可以将百姓一起带走啊!”尤知趣说。
“把瀚州城拱手让给敌人?”卜逢时问。
“可是不撤走,终归是守不住的。”严忠丁说:“与其玉石俱焚,不如保存自身。”
“带着百姓逃跑,哈勒尔很快就会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我们消灭。”卜逢时说:“守城,还有一线希望。逃走只有死路一条。”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等死呀!”严忠丁说。
“大人是想要自己逃走吗?”卜逢时问。
“我是说,我是说,我们可以一起撤走啊!”严忠丁说:“带着百姓不行,恐怕是行动不便。但是府衙有快马,咱们可以带着士兵先行撤走。等到了云中与朝廷大军汇合,再杀回来也可以啊!”
卜逢时看了一眼尤知趣,问道:“府尉大人也是这个意思吗?”
“嗯——唔——喔——”尤知趣犹豫着没有说话。
“等我们再杀回来,城里就会是一片血海。”卜逢时说:“哈勒尔凶残无比,对他自己的人都不会手下留情。他一旦进入瀚州城,这里将会鸡犬无遗,杀个干净。两位大人若是心下还抱着逃跑的念头,本官劝你们趁早打消。”
“可是,可是——”严忠丁还想说点什么。
卜逢时沉声说道:“幸好二位是在无人处说的这种话。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本官就会定你们蛊惑人心,临阵脱逃之罪。本官白天已经下令:当此非常之时须用非常手段,无论罪行大小一律斩首示众!二位可听清楚啦?以后再说这种话,先要摸摸自己的脑袋。”
严忠丁和尤知趣两人一听,吓得头皮发麻,脖跟发直。
卜逢时继续对他二人说:“二位是朝廷命官,切不可失了朝廷的尊严。宁可阵前死,不可阵后活。尤其不能被当做逃兵斩杀。那样就太不划算啦——二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想想你们家人,他们的脸可有光彩?府尉大人是朝廷专门派来掌管兵马的,更应身先士卒,冲在前面。”
“我二人——大人知道。我二人是户部官员,一生从未带过兵过阵。实在有些,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啊!”尤知趣说。
“本官不要求你们别的。你们也不必阵杀敌。”卜逢时说:“只要求你们摆正心胆,给守城的军士和满城的百姓做出榜样。不要让他们认为朝廷官员首先怯了阵。无论何时都不可动逃跑的念头。从此刻起,本官将在城督战。两位大人就在城里安抚百姓。带领城中男女老少往城运送守城物料。这一点,二位应该能够做到。必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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