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字有零有整，让李维忍俊不禁。佟掌柜真是个实在人，把预算当成决算来报。
“成交！”李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就见佟掌柜的脸上一阵抽动，李维心中暗笑，这老爷子准是后悔了。
确实佟掌柜后悔了，不是后悔高估了药方的潜在价值，而是后悔自己竟然没打个折就直接把预算说出了口……
看对方的痛快劲儿，估计再低个几两，也会同意的。
“跟佟掌柜做生意太愉快了！生意人讲究诚信，否则财神爷怪罪下来……”李维为了堵住佟掌柜退路，抬出了商业大神。
“在下，在下……”佟掌柜支吾了几句，终究没敢反悔。
他是真没想到，这十二三岁的少年，做生意的手段居然如此老辣。不禁服气的拱手道：“小公子不但精通药方，生意更是做的漂亮！到底是家学渊源，令祖的风采真让人神往啊……”
害，关李家祖宗什么事啊，还不是本少爷上辈子卷出来的血泪经验，毕竟高中开始就各种兼职赚学费。
“呵呵，佟掌柜是厚道人，我也不占你便宜。抹了零头，凑个整数，每月二十两好算账，如何？”
佟掌柜：“……”
抹去零头，不该是十八两吗？这李家少爷真真是个人精！
但他的脸上没流露出半点情绪，捋了捋下巴的几根胡须，咬着牙：“好，就二十两！
赶紧定吧，夜长梦多，跟这种人精打交道，别又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想了想，佟掌柜又小心翼翼地提了附加条件，算是求个心理平衡。
“方才那个溃疡的方子……能否一并租给在下？”
“那方子就送你了，签协议吧。”李维笑道。
佟掌柜是个精明又靠谱的合作对象。那方子其实就是个饵，为的是促成后面的合作。配比克数都说得那么明白，完全可以直接取而用之，但他还是非常诚实的询问，足见其人品。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今天先预付我一月租金，就当是订金。”
“自然，自然。”佟掌柜一愣，满口应承了下来，心中对李维彻底服了。
这真是只是个孩子吗？做事怎能如此滴水不漏。其实这点他想多了，李维只是急用钱。
两人很快拟好合约细则，签字，盖好手印。佟掌柜起身，亲自进了后院账房，取了银子出来，然后交给李维。
“给，这是订金！合白银二十两。”
李维让兴来收好银子。兴来从起初的目瞪口呆到现在乐得合不拢嘴了，之前的悲伤郁闷一扫而空。他望着自家少爷，又是崇拜又是自豪，但又多少开始有点儿习惯了。因为天大的难事，少爷总有办法！
一看佟掌柜殷切期盼的眼神，李维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回去后我即刻将制作方法整理出来交给你。”
佟掌柜连连点头，对李维莫名的信任。就算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不也还有溃疡方子嘛，怎么都值二十两银子了，左右是亏不了的。
他亲自将李维二人送出到大街上，望着少年远去的背景还在高声叮嘱：“小公子若还有好方子，一定要找在下合作！”
“少爷，您就这么放心把药方给了佟掌柜，就不怕他自己做，不分钱吗？”
李维小小的意外了一下，兴来也变聪明了嘛，居然能想得到这点。
“不怕啊，光有药方可不行，还要有配比和制作工艺。这些都在我脑子里。再说了，做生意就讲究个信用，他都经营几十年了，没点信用能坚持这么久吗？”
少爷啥时懂这么多的？兴来实在想不明白。反正，自从家中巨变，少爷就脱胎换骨了，脑中的好主意就像院里的井水一样汩汩冒个不停。
只要跟着少爷，好日子定能不断！兴来的心中不知不觉形成了这样一个坚定的信念。
走不多远，兴来眼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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