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事发生在一年多两年以后吧,按理来说其实可以完全放任察哈尔部西迁,但保不齐建奴那边又因为他的改变而发生时间改变呢。
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就只能从现在开始做好准备。
同时也免得察哈尔部乱跑,他们乱跑的话又要给宣府和大同造成麻烦了,到时候多的东西都丢去了,只能说当前的局面实在太过复杂。
“臣明白”
洪承畴深深拱手道。
他确实明白了,这给一次市赏还是两次市赏,全都取决于蓟镇士卒的战斗能力。
只要蓟镇战力起来了,那这市赏一事随时都可以停掉。
“你明白就好”
朱由检点点头道:“好了,就这样吧,事不宜迟皆可准备出发吧”
“是,陛下,臣这就下去做好准备,明日便出发前往察哈尔部”
洪承畴出宫以后,立马就去到了京营,去跟李邦华这个不算是他老师的老师告辞。
李邦华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语重心长的平声述说道:“承畴呐,去到蓟镇以后,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万事不要怕”
“人只要怕了,就会找出无数的理由说服自己因何而怕,从此就将一蹶不振”
“只要坚守本心,义无反顾的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自当问心无愧,最后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不会后悔”
洪承畴牢记李邦华的良言。
而后又去找了正在准备行李的吴三桂,当即便说明了来意。
无他,跟着我洪承畴到蓟镇去混,肯定会比你去辽东要混得好。
吴三桂在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后,最终答应了洪承畴,毕竟他是一个相当识时务的人。
同时这也让洪承畴感觉到,吴三桂今后若是没登高位也就算了,但若是登了高位的话,恐怕也难以善了。
第二日一早,洪承畴等人便从北城门离开了京城。
也就是洪承畴刚刚进京之时,陛下带着他赏阅风景的位置。
此时此刻,依旧是在北城墙之上,站着三名发须皆半百的老人。
其中一人,便是总督京营的兵部右侍郎李邦华,他在三人之中还是最年轻的一位。
另外两人,便是昨日才刚刚入京的孙承宗和袁可立。
这三人皆是刚正不阿正气凌人之辈,因而话语投机,也是多年的好友了。
相比而言,袁可立性子要温和一些,他率先出声道:“孟暗,刚才领头的那个,便是你所说的有名将之资的人吗?”
“不错,就是这个洪承畴”
李邦华点点头回应道:“起初我还在奇怪,陛下为什么会选一个不通军事的人来担任蓟镇总兵,就往日履历而言,虽然称得上是出类拔萃,但也并不代表他在军事上大有可为”
“可是后来我知道了,只能说陛下用人之能,实乃深不可测,能从万千人中挑选出最为精英的人才良将”
“经过这是日子以来的接触,我发现洪承畴此人在军事方面极有天赋,我所述之军事他皆能举一反三,并且还常常能提出很多不一样的看法,想法刁钻且思路敏捷,是个好苗子呀”
李邦华远望着洪承畴已经消失的背影,又不禁叹息起来,“但可惜的是,他就是想法太多太过了,以至于又少了一些武人的纯粹,而这样的缺点,很可能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会成为他最为致命的命门”
“行了行了”
这话让一旁的孙承宗都忍不住打趣道:“我说李老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呀,好端端的咒人家干嘛,什么命门不命门的,你这又是从那儿捡来的奇怪学说”
孙承宗性格最为直率且较真,相貌奇伟,胡须张开像戟一样,声音浑厚,在他大大咧咧的性格之下,却又有着最为缜密的心思。
他最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就专门给官员子嗣教学的那种。
后来这个官员升任为大同巡抚,孙承宗自然也是随行去往大同。
大同也是边城重镇,他在边境教书时,对军事有着浓厚兴趣,喜欢和边关老兵和低级军官交谈,询问一些关于边关防务的问题,慢慢的对边关的军务有所了解,这也就是他对军事的起点。
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教书的,最后还成为了天启皇帝的老师呢。
而更让人难以想到的是,时任东阁大学士的孙承宗,竟然愿意亲身前往危险的辽东主持大局。
天启初年的辽东战局一片糜烂,说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也不为过。
“稚绳兄此言差矣”
袁可立微笑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孟暗他可不轻易评价任何人,既然这话说了出来,其事实自然也就八九不离十了,何谈奇怪学说之言呢”
“哈哈哈”
孙承宗也跟着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李邦华自然不会去即将这些小问题,并转移话题的突然拱手问道:“稚绳兄,礼卿兄,你们可知此次入京面圣,是为何事?”
话音落下后,刚才的谈笑风生也就此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严肃与沉思。
片刻后,袁可立又率先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想必应该是为辽东之事”
“说的不错”
孙承宗也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道:“我与礼卿兄最大的共同点,应该就是在辽东联手抗击建奴了”
“新皇登基自然会提拔一帮老臣,咱们运气不错,皆在此列”
孙承宗说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听说,朝廷送了一大批钱粮到东江镇去,如今又唤我等入宫面圣,看样子陛下已经在开始布局辽东了”
“而且还听说这些钱粮都是阉党那一帮人出的,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做到的,竟然会让那帮贪婪无度的阉党舍得如此出血,看来这宫中是出现过变故的,一场改变了无数人的大变故”
此时孙承宗又联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南直隶和北直隶,所发生的诸多官员士绅被锦衣卫查抄一事。
也不知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不知魏忠贤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竟然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且无法无天。
别的地方他不知道,但孙承宗却知道,仅在他的老家高阳,那魏忠贤的名声可称得上是九世大恶人转世,人人都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如今这魏忠贤的名声呀,比之天启年间,又恶上了一个级别。
另一边儿,袁可立突然看向李邦华问道:“孟暗呐,你之前已经接触过陛下了,不知你对当今陛下是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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