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常被他的发言惊呆,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想。
余廣神神秘秘道:“你不是说的吗?少君是云间雪色龙,然后说要告诉我一个少君的秘密,还说这个秘密可能会惹得少君伤心?难道不是关于少君的身世?”
柳常沉默,斯文的外表完全放空,完全没有平时的机敏。
余廣还在抱不平:“怪不得,主君那一堆儿子,都是主黑色的龙。少君的话,我之前见过一眼他的尾巴,是白色的,和他们都不一样。少君也是诸多龙中最优秀的那条,主君却总是欺负他,想来是主君发现了少君不是他的亲子,但是碍于龙族的尊严,不好意思张扬。只能选择边缘化少君,而少君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龙族,谁没点雄心抱负,少君要争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无论少君是不是主君的儿子,我白虎族都永远忠于他,绝不令他伤心,柳常,你呢?”
柳常悠悠地吐出一口气:“我差点信了,余廣,你之后要是惹了少君,不做侍卫了,你可以去不夜城说书,张嘴就什么都来了。”
余廣脸上挂不住:“你什么意思?”
柳常恨铁不成钢:“你自己想想,龙族一生不管有多少子嗣,都只有一个最出色的,这是定律。少君之后,主君生了多少儿子,虽然他们和其他龙族相比已经够强,但是没一个有混沌帝龙的潜力,这还不够说明最出色的就是少君?而且你在想什么?少君要不是主君的儿子,主君天天送少君东西做什么?”
余廣也觉得自己想得太多,擦了擦汗:“那你说的秘密是?”
柳常瞬间严肃:“我家是腾蛇,和龙族也算有些渊源。我被选为少君的侍卫之后,主君为我渡过了一道龙息,为此,我得到了腾蛇先祖的传承,并得以阅览腾蛇的藏书阁。”
“说是之前有龙,名叫云间雪色龙,此龙修为不定,但得他可令龙族臣服。”
“少君果然厉害。”余廣赞叹道。
柳常瞟他一眼:“世间想得云间雪色龙号令龙族的人妖魔数不胜数。当时的那条云间雪色龙很少出龙族,好剑。别人为了诱惑他,故意引他比剑,意在囚.禁他。结果无人能够胜过他,有一次雪色龙随手救了个和他一起比剑的人,事情传出去有人便想了一些损招,比如在那龙经过的地方装受伤濒死,雪色龙表面毫无反应,却要么偷偷留下灵力,要么留下自己珍贵的龙鳞,用以救治他们。”
“之后,所有心怀不轨的人聚集在一起,共同铸造了一座瘟疫之城,用以骗云间雪色龙进来,耗费灵力救他们。等灵力耗费完,他们便想出手擒龙。”
余廣脸色也凝重起来,虽然这些人不啻于找死,但是如果他们真捉了云间雪色龙,说不定龙族真的只能捧着他们,“他们成功了?”
“并没。”柳常摇头,之后的记载是云间雪色龙负伤逃走,奄奄一息间被大能锁在锁龙柱里,说是大能认为云间雪色龙会搅得世间风雨不宁,便将他关起来不让人看。
龙族恨得牙痒,也前赴后继地前去救援,那大能却和云间雪色龙寸步不离,坐卧同行。
有龙攻击锁龙柱,大能也在锁龙柱里,据说是在监视那条云间雪色龙。
有龙趁夜色想要偷出云间雪色龙,却发现那大能心机深沉,居然刻意将云间雪色龙安置在床上,自己打着地铺,将来救龙的其余龙族一网打尽,打了一顿后再放回龙族。
甚至于,那个大能心思缜密,行事滴水不漏。有龙族曾见他偷亲昏睡过去的云间雪色龙,明明是缩小版的小龙,那大能连尾巴尖儿、雪爪缝都没放过,生生将云间雪色龙染上他的味道,借此阻止雪色龙的逃跑。
云间雪色龙被囚.禁了上千年,龙族心痛扼腕,和那大能间宛如杀父之仇,每年都倾巢而出攻击他。
余廣听得啧啧称奇:“能扛住上古龙族整族之力的大能,他的修为得有多深?后面呢?”
“后面并无记载,只知之后唯一的一条云间雪色龙身陨,龙族悲痛欲绝,大能和锁龙柱齐齐不见踪影。”
余廣点头,“原来少君的种族还有这样一段秘事。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和现在的少君毫无关系,少君可不是故事中的云间雪色龙那样的没原则蠢善的龙。”
柳常道:“蛇爱吃鼠,虎爱吃兔,这些天性哪那么容易更改,除非是糟了大亏,才会走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路。”
余廣表示你说得太高深了,我就是搞刑讯的,我不怎么懂。
柳常便解释:“我怀疑少君的天性本善,但传承中有太多被善良坑害过的例子,所以他才刻意表现得那么强势,一点事情都怕被害。比如主君送少君些赏玩的东西,分明是想弥补父子关系,少君便总觉得,主君是要使他玩物丧志,把他养废了给其余义子挪窝。”
“……你说的是有这些事。”余廣道,“但是少君并非那种风声鹤唳的人,照你所说,你是腾蛇,我是白虎,都是凶兽,少君如果生怕被害,绝不会让你我在他身边。”
柳常点头:“这是少君的人品和底气。但你要知道,曾经的云间雪色龙被害,可不是因凶兽,而是因人心。他害怕别人的好意和亲近之意很正常,为此做出防御也符合少君的性格。”
柳常没说的是,加上主君明明之前独爱少君,之后又整出那么多私生子,少君只会更敏感,更害怕。
余廣一时心中也堵,少君凡事都爱自己硬撑,他的确不会将心中的害怕说出来。
柳常叹气,打算转移这个过于沉重的话题。
“所以我说,少君今日负伤,也没出声让你我攻击归元宗那男修,定然有问题。少君难道不怕那男修发现他的身份,还将那男修带上路,显然关系并不一般。”
但凡开了灵智的生灵,对这些八卦风月总是格外钟情,余廣顿时变了神色:“你的意思是?”
柳常道:“我们别打扰他们。”
余廣却不甘心:“那人容貌鄙陋,怎么配得上少君。何况……云间雪色龙那般性格,少君若再被负心,该多难受。”他冷酷起身,“对我们修者来说,情爱都没什么必要。如果那男修导致少君心伤,不如不要开始,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白虎一族的个性凶悍早就出了名,这便是苍敖选他做林星夜侍卫的原因。
柳常瞳孔变竖,腾蛇的凶狠展现于眼:“你不用担心,少君要是真有多喜欢那男修,就不会还那么冷静,不来龙族的发.情期。很明显,少君只对他略有好感,这样的情感,让那男修同少君诱惑少君渡过第一次发.情期刚刚好,用完便可扔了,也不过是个人族。之后少君要什么伺候的,虎族龙族没有?我实在担心少君那么久了都不来发.情期会憋坏身体。”
余廣想想也是,“那我们怎么办?”
柳常道:“你不用怎么办,看我的。”
他打定主意,林星夜那边也有自己的考量。
林星夜怕自己的尾巴得后遗症,那他的龙身岂不更无用更丑,在龙族中根本拿不出手。
他想支开柳常他们,掏出袖中的白玉令,给明月阁发讯息,让他们多拿事情找柳常、余廣。
林星夜做完这一切,回到原地,柳常、余廣都神色如常朝他问好。
柳常最先开口:“少君,刚才那个男修呢?”
林星夜真是想把内心阴阳怪气的柳常揍一顿,他握着碧空剑,如光风霁月雪花飘拂:“不知道。”
柳常道:“少君一起去的,也不知道?”
林星夜心中有鬼,但是表现很稳:“我以为这些事,该你们为我做。原来,要我回答你?”
他这话就是想先压倒柳常,使得他不好再逼问。
柳常果然噤声。
宁隋这时正好从外面回来,他已经把鱼给打理好了,还拿了个阵法用作保鲜之效。
柳常忽然也觉得这男修也没那么丑?但等他看清宁隋的五官,还是略带嫌弃。
“道友。”柳常道:“你去了哪儿?”
他不能问少君,问这个男修总可以。
林星夜冷冷看了宁隋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别说。
宁隋便道:“我一人在河边。”
柳常愣住,林星夜却暗暗高兴,第一次觉得宁隋的城府不令人讨厌。
柳常仍然不死心:“你手里的鱼是怎么回事儿?我家主人也最爱吃这种鱼。”
林星夜挑食,绝不会吃蛇,这条鱼一定是他捉的。
这次都不用林星夜示意,宁隋就道:“是我捉的。”
他说话完全不像撒谎,都不用林星夜提醒,柳常完全失策,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师兄真可爱,我好想夸他,可是现在又有人……】宁隋不敢看林星夜,沉默地去烤鱼。
林星夜的高兴便没持续多久,宁隋这次怎么又想他可爱?他一句话都没说。
等着宁隋烤了鱼,林星夜却没吃,他口味挑剔,宁隋又不是什么大厨,他吃不下去很正常。
林星夜现在尾巴受伤,也不能在树下站着,柳常他们拿出随身携带的画舫给他暂住落脚。
半夜时分,林星夜还没脱衣,就感觉到门口有一个人影。
宁隋!
林星夜默默拉紧衣服,打算出去同宁隋交流,他才不可能引狼入室,邀请宁隋来自己的房间。
结果宁隋深深地看着他,低声道:“师兄,我是来给你说今晚的事的……之前你说的,可以单独找你说。”
林星夜一惊,这种事情他肯定不可能和宁隋在外面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咽,让宁隋进屋。
他想,今天也没做什么能让宁隋吹捧他的事情,宁隋总不可能太过分。
宁隋则深深看着他:“师兄,你真机智,早就知道柳常要这么问,才提前同我说。为什么你会那么聪明……”
阵修宁隋说自己机智,要是其他林星夜真正机智的事情,他估计万分开怀。
可现在宁隋大半夜在他房间说他机智,就为了那么小一个事情,林星夜羞耻万分,高冷着脸,连寒暄的谬赞二字都说不出口。
宁隋又道:“师兄还会抓鱼,什么都会做,是我见过最有为的修士。”
…………夸赞太过,就是吹嘘。林星夜被一顿吹嘘,脖子有些红,只是强撑着,想撑过去这波。
他心中发紧,宁隋却没说话了,一直看着他。
林星夜喉咙一动:“宁隋,你还要说什么……一并说了,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我爱你们,我写好6000了,不黑榜了,开心!!!爱你们哟!!!接住我的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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