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暗自叹息一声,对乌力罕道:“明日你们国主退朝后,去请他过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他商量。”
既然北鸿狐待他这般有诚意,她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他。
乌力罕不知道凤兮要做什么,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凤兮或许不知道,但乌力罕是清楚的,北鸿狐只对凤兮一个人有耐心,若是旁人,惹得他不快,轻则赶出皇宫,重则砍掉头颅。
面对旁人,北鸿狐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凤兮道:“你们不用担心,只管去请就是。”
闻言,两人虽然心里有些疑惑,有点不安,但又不敢惹凤兮不快,点了点头。
次日北鸿狐一下朝,刚走出内殿,便看到乌力罕,忐忑地站在雕花玉砌石栏杆旁边绞着手指。
见他从内殿中出来,乌力罕眸光一亮,随即便皱起眉头,显得很紧张。
北鸿狐见到乌力罕,脸色便是一沉,正要训斥小丫头几句。
却见那小丫头鼓起勇气,来到他的面前,紧张地道:“国主,姑娘请你去一趟北辰宫,有要事相商。”
听闻凤兮邀约,北鸿狐瞥了乌力罕一眼,朝服都没换,就直奔北辰宫。
到了北辰宫后,乌力罕和娜仁托娅被遣出殿外,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北鸿狐才从北辰宫离去。
乌力罕和娜仁托娅见他面上挂着浅笑,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一转眼,冬天过去,丰日城的冰雪都已经融化,露出了浅绿色的地表。
站在皇宫中最高的楼阁摘星楼上,放眼望去,入眼的是一片接天碧色。
一群绵阳化成的小白点,点缀在那一片碧绿之上,顿时给那片广袤的草原增添了生气与活力。
有牧民骑着骏马,飞驰在那片草原上,显得自由狂野,而又奔放。
“你若是想骑马,等两日我得了空闲,带你出城去骑。”北鸿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凤兮身后。
见北鸿狐至,乌力罕和娜仁托娅两手交叠在胸前,向他行了一礼。
望着那片延伸到天边的碧色,凤兮摇了摇头。
若是从前,她定然会一口应下,可今日不同往日,她有了孩子,虽然不清楚骑马会不会对孩子不好,不过小心些总是好的。
念及肚子里的孩子,凤兮眼前便浮现出夙华熙的脸。
曾与夙华熙那些美好的过往,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微微勾了勾唇,若是她与夙华熙感情依旧,在这片蓝天白云碧空洗,浅草绵软马蹄疾的草原上,纵情飞驰,是何等的畅快!
想到此处,她的脑海不由自主地,跳出了夙华熙与元丽文抱在一起的画面。
随即,她的脸色凝肃起来,与北鸿狐道了一声:“我累了,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便走。
北鸿狐心中哀叹一声,在凤兮面前,他大概是最没有存在感的皇帝了。
想她从前辅佐南瑾瑜的时候,对南瑾瑜也挺恭敬,怎么到了他这儿,反而要他对她恭敬。
真是同皇帝不同命啊!
土地一解封,北鸿狐便忙着耕种土地的事情。
想要北国的百姓过上安定的生活,就必须要让百姓们自给自足。
从前北国人过着放牧的生活,非常不安定,一旦有个什么天灾人祸,北国百姓的生活便会掀起轩然大波,朝不保夕。
也正是因为如此,缺衣少食的北国人为了活下去,才会诱发一场场战争。
若是不去掠夺别人的东西,他们就会活不下去。
所以,北国人给其与三国之人的感觉,便是蛮横无理,凶狠,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在其余三国百姓面前,一说起北国人,他们脸上便会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痛恨之色。
北鸿狐当政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改善民生。
所以当初,他才会问凤兮讨要顾寒。
冻土一解封,北鸿狐便带领着丰日城的百姓,播下了第一批谷种。
可老天仿佛跟他对着干似的,北鸿狐将谷种下地之后,丰日城连日无雨。
冬季一过,似乎直接跳过了春季一般,连日的高温天气,将地面上大片的碧草晒成枯黄,泥土也有返沙的迹象。
北鸿狐让朝中众臣出谋划策,无人能出良策不说,甚至还有人落进下石,说什么他那一套根本就行不通,北国人这片土地太过贫瘠,祖祖辈辈就适合放牧。
甚至劝他放弃自产粮食这种想法,还不如抢夺别国实在。
北鸿狐郁闷不易,却苦于没有良策,被朝臣说道,只得暗自憋下了这口闷气。
对北鸿狐来说,百姓安居乐业,才是他的大业。
就在北鸿狐对此事一筹莫展之时,凤兮突然求见北鸿狐,并放话说,要替他解决此事。
北朝众人皆不看好凤兮,一时之间,凤兮成了大言不惭的代言人,沦为整个丰日城的笑柄。
乌力罕将众人的反应告诉凤兮的时候,凤兮勾起唇角,什么话都没说。
她心知,此刻就算她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只需做出来,才能让他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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