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要替北鸿狐解决北国百姓粮食大计。
这话一出,一时之间,丰日城的人都知道了,北鸿狐定下的王后说话狂妄。
北国上至朝臣老巫,下至放羊牧童,没有一人看好凤兮。
他们早就看不惯这个,曾对北军造成过巨大打击的,北鸿狐订下的王后了。
是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东方芜曾对北军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可直到在北国军队中,提起东方芜的名字,北军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颤栗起来。
东方芜对于北军来说,已经是可在基因里的恐惧。
正好,凤兮说出了这样狂妄的话。
借着这个由头,北国朝中的所有人,几乎都等着凤兮做不成这件事,好将她赶出北国。
免得她日日待在北国宫中,让北国人时时膈应。
在凤兮说出这样话之后,北国所有人几乎都送了口气,觉得凤兮马上就要被赶出皇宫了。
对于北国所有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要知道,种粮食这件事,除了需要将种子撒进地里,还要天时地利。
而这个时候,丰日城外本欲用作耕种的土地,本就已经贫瘠不堪。
若再乱耕一通,到时候,土地沙化,绵羊连枯草都吃不上了。
所以,所有的人,包括北鸿狐在内,都不看好凤兮。
北鸿狐也觉得凤兮有些过了。
若是到时候,凤兮不能帮助他种出粮食,那么凤兮就会被赶出北国。
军令状可不是随便就能立的,做不到,就会得到惩罚。
而这种惩罚,是不能被赦免的。
就算是作为北国国主的北鸿狐,他也无能为力。
原定的三日之期,眨眼便过去了两日,凤兮拉着北鸿狐在丰日城周边转了一圈。
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而当事人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四处闲逛。
她这模样,惹得北鸿狐很是不悦。
他面色黒沉,显得比凤兮还要着急。
甚至,他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因为凤兮不想呆在北国,所以才故意揽下这件事。
目的,就是为了顺遂地离开北国。
不过,这种事,他是不会成全她的。
既然她来了北国,他便不会轻易放手,如此良才,他是万万不能让她落入别国的。
北鸿狐见她面色淡然,丝毫也不着急,便劝道:“看到你如此云淡风轻,如此甚好,人力有时尽,哪能奈何天。”
若是她说一句自己做不到,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她开脱罪责。
他看着凤兮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便只能宣布凤兮已经怀了龙嗣,让她免于刑罚。
只有这样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凤兮闻言,微微侧过头来看他。
灿烈的阳光下,北鸿狐眯着狭长的狐眼看着她,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上,微微闪烁着几滴晶莹。
他站在上风口,身前的衣摆扎在腰间,他笔直地站立在那处,面色凝重。
看他那模样,凤兮就知道,他是想让她放弃。
大约是看她立下军令状,状态还如此懒散,这几日,还被整个丰日城的人嘲笑,觉得她一定完成不了这件事。
凤兮微微勾唇,拿出一块牛皮制成的地图,扑在枯黄的草地上去,蹲在地图旁边,思忖片刻,在地图西北角圈出了一块地方。
她头也没抬,漫不经心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虽不是出家人,你见我何时打过诳语?”
北鸿狐面色凝肃,“此事不同于行军打仗,也不是单纯的朝堂之争。人如何能胜天?”
见北鸿狐将这件事归咎为天意,凤兮心知,北鸿狐已经不看好,在北国种植农作物这件事情了。
一个一心想要让北国自主产量的国主,竟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这本身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失望。
失望之后,他心里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甚至还劝说她,不要太执着。
将一切,归咎为天意如此。
足见他心里,是何等的煎熬。
凤兮招了招手,跟随在她身后的乌力罕走上前来,为她递上早已备好的笔墨。
含笑摇了摇头,将黄娟扑在地面上,快速将那张黄娟写满,随后,随手一抛,将毛笔扔给了乌力罕。
抓起递上的黄娟,走到北鸿狐面前,将手中的黄娟塞进他怀里,“还请国主,立刻将这黄娟上的东西替我备好。”
不知道凤兮究竟在搞什么鬼,北鸿狐打开黄娟一瞧,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眉头皱的更紧了。
“看来南瑾瑜也被你骗了,都说你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不成想,你不但会写字,还写得这般好。”
细细看过黄娟上的内容,他疑惑道:“不过,这些东西准备好了,就能解决目前的困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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