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汉默身边那四个欺软怕硬的草包不同,帕尔的打手各个都好勇斗狠,就像帕尔的外号一样——疯狗。

“要是那小子身上钱够多的话,你三,我七,要是他身上只有几个铜子儿,你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帕尔掏出了匕首,冷冷威胁道。

他很了解汉默,虽然这条腊肠狗总是满嘴谎话,顶多只能信一半,可就算只信一半,那个大个子身上起码也有几十枚银币,足够他动一次手了。

“放心好了。”汉默自然不敢糊弄这条凶名赫赫的疯狗,他昨天可是亲眼看见那个傻大个从兜里随便一抓就是一把银币。

身后跟着七名壮汉,汉默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有底气。

挤过喧闹的人群,还未到近前便看见巴道夫醉倒在柜台上,汉默的兴奋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憋屈了好几天,这回可好,又能出气又能赚钱!”

“今天说什么都得打断你两条狗腿,大不了老子以后不在马鬃街混了,抢了那个傻大个的钱,足够老子快活一些日子了。”

心里这样想着,汉默迫不及待地提醒徐清——看看谁来了。

酒馆虽然吵闹,奈何汉默的破锣嗓子实在太有辨识度,以至于徐清没抬头就认出了是谁。

看着被七名壮汉簇拥在中间的矮个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难怪老爷子出门的时候总喜欢看看黄历,人要是遇到麻烦事,永远都是一件接一件。”

用汉语小声嘟囔着,徐清面色逐渐变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施舍给你钱之前,我对你说过一些话。是你的记性不好,还是狗必须要挨过打才能记得住东西?”

“你跟老子装什么?乡下来的……哎呦!”

汉默话还没说完,沉重的木酒杯便砸到了他的脸上,他只觉鼻子一酸,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徐清一脚踹翻在地。

一场争斗的爆发总是令人猝不及防,尤其是在酒馆。

汉默的倒下早在帕尔意料之中,他从来没指望过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招呼一声,他带着自己忠诚的打手冲了上去。

倒在地上的汉默又挨了一记狠狠的重踢,剧痛从腹部传来,使他蜷缩成一团,像土豆一样滚了出去,直到撞上桌脚才停下。

与此同时,一马当先的帕尔撞上了厚实的托盘。

咚的一声闷响,帕尔脸上绽开一朵红花。

铁锤似的托盘拍在了他的脸上,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帕尔便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

徐清可不像汉默说的那样是个人傻钱多的软蛋。

他从小在村里长大,没少跟那些骂他是野种的孩子打架,早已深谙混战之精髓。

满酒馆都是他的武器,抓到什么用什么,不顺手的扔出去,顺手的攥在手里,讲究的就是专打出头鸟。

解决了率先冲上来的愣头青,徐清且战且退,利用横在酒馆中的桌椅和打手们打起了游击。

知道这个大个子不好对付,那些打手也不敢向前,学着徐清投掷起了酒杯。

一时间木杯横飞,酒水四溅,醉鬼们高兴的嗷嗷嚷,或是起哄,或是叫好,或是拍桌子,或是吹口哨,整个酒馆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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