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小半年过去了。

中平二年秋。

整个窳浑附近,都被一片金黄笼罩着。

田里的粟谷穗子长得密密麻麻,个个都被压弯了腰,所有人都在田里忙着收割。

最高兴的,就是从冀州来的那四万青壮了。

开垦新田的前三年不必上缴田租,等于今年所有的收成都归自己所有。

家中不仅无债,甚至还有余粮的感觉,他们已经忘记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了。

其次便是朔方原本的居民了,他们的田多是之前便已开垦的,自然需要上缴收成的十分之一作为田租,可即使如此,剩下的粮也足够可观了。

一连数日的收割、清算后,众人齐聚太守府衙之中。

这太守府衙,其实就是张家府邸改造而成的,前面办公,后面居住。

毕竟是霍去病打算为了自己居住而建造的大宅,即使分出一半的空间用来处理公务,也非常宽裕。

众人落座,张杨便开口道:“今日相聚,一是请季达与诸位说说均田半年以来的成果,二则是商讨日后的安排,诸位若有异议随时可以讲出来。”

张杨看向张汛,张汛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均田之法经过半年的推行,已有不小成效,加上子诚与单于羌渠的盟约,不准胡人私自开田,如今朔方全境胡人,几乎全部登记领田,只是不少人错过了今年的春耕,所以收成不多。”

“张叔,不如详细说说吧,现在在册人口有多少,已开垦的田地又有多少,以及今年的收成和田租情况。”张安开口问道。

张汛打开身旁的竹简,缓缓说道:“恩,如今朔方有户五万五千,口十六万,在耕的田地有将近十万顷,已是朔方可开垦土地的将近三分,其中属私田的大概有近万顷,今年共缴粟近二十万石。”

“这么多?如今朔方步卒四千,骑兵一千,这些粮食已经完全足够供养一年了!”吕布惊呼道。

吕布不懂农事,来了朔方半年以来也一直负责着两关守备,对朔方的人口和耕种情况都不了解,但毕竟领兵多年,对供养士卒所需的粮食还是十分敏感的。

“恩,这个结果也在我意料之外,今年一年收缴的田租,已经足以应付今后三年上缴朝廷的田租、丁税和更赋,当然前提是我们还是以旧时册籍应对朝廷。”张汛看向了张安。

“我同意,父亲,朔方如今正是需要积攒资源的时候,前两年为了吸引胡人在此耕种以及募兵,我们的灼酒消耗甚大,其中大部分酿酒所用的粮食都是我们自己出的,用的也都是张叔的家底,加上去年将那四万人运来此处,耗粮也颇多,前几日我与张叔还聊到此事,张叔家中如今存粮也已所剩无几,朝廷也不缺我们这点田租和税钱,不如这几年就暂时以旧的册籍缴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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