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继续说道:“首先,将所有朔方土地划为公有,无论良田还是荒地,然后统计郡中人口,只有登记在册的百姓才可分到田地,无论男女,只要是十五岁以上,每人可获田百亩,但一户至多可分得五百亩,所分田地并非私有不可买卖,同时每年统计一次耕种情况,若有得田而不耕者,则收其未耕之田,身死者也收其田。”

“田租又当如何收取?”张汛问道。

“田租收其收成的十分之一。”

“有些高了,之前你那还田之法乃是以私田租于佃户,十分之一确是算低的,如今乃是为朝廷收取田租赋税,该是三十税一。”

“我知道,但我只收田租,再无丁税力役。”

“恩...如此倒是可以,不过,此法有谋逆之嫌。”

“谋逆?为何?”张安不解。

“你这均田之法,与那王莽所主“王田”相同,汉室险些葬送在其手中,你若推行这均田之法,便是有谋逆之心。”

这可完全出乎张安的意料,自己冥思苦想出来的办法,竟然要死于政治正确?

不过很快,张安便有了解决方案。

“张叔,我问你,朝廷如何收取各郡赋税?”

“自伍长、什长起,逐家收取统计,依次至里魁、县令、太守,最后上至朝廷。”

“不是,我是说,朝廷怎么能确定下面报上来的数额是正确的呢?”

“各郡皆有编户册籍,朝廷自是按照其上数额监察。”

“好,我们一边按照那册籍上缴相应数额,另一边则推行这均田法,若是朝廷问起,就说是朔方豪族以自家土地租于百姓,并非我等所主,你看可行吗?”

“不可,此事并不是数额问题,若是被人上告,朝廷无需查证,便会先将稚叔押送回洛阳受审。”

“这...”张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有一法,也许可行。”张辽突然说道。

“阿辽快说!”张安把希望寄托在张辽身上。

“韩明,如今窳浑及附近几县大致有多少人口,又开了多少农田,你可知道?”张辽开口问到韩明。

“并未统计过,只知道大概,汉人二百余户,胡人万余户,按一户五口,不到六万口,胡人并不善耕,如此算来,所占田地该是万顷有余。”

“恩,和我所想相同,朔方人丁稀少,虽然这一年多已有不少人开荒耕种,不过至多也就万顷,朔方大部分还是荒地,可告知朔方全郡,所有荒地皆已卖给我张家,再由张家出面,以租地的方式推行这均田法,这样既可以避免谋逆之嫌,也不必因收回良田而遭百姓记恨。”张辽根据刚才所听,理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可以啊阿辽!这不就承包吗!”张安恍然大悟,自己这现代人竟然没想到。

“承包又是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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