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其锋芒,避其锋芒!我们还能往哪避?这是我的王庭!这是我的家!我杀了我的哥哥,不是为了逃跑的!”
“给我备战。”
“汉人不灭,此战不休!”
铁勒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在看到诨托目光之时,立马退出王帐,前往整顿兵马。
出帐的铁勒回想起诨托的目光,心中一阵恐惧,脚步又加快几分。
铁勒离开后,诨托沉默良久,发出一声感叹:“休屠(死掉的右贤王)啊,我终究还是比不上你!”
匈奴溃兵已经开始冲击后方军阵,然而在溃兵的阻隔下,汉军的冲锋也慢了下来。
诨托来到营台时,铁勒组织起了一道防线,将溃兵挡在大营之外。
“哼,果然是他。”
诨托看到了汉军大纛,上书“破虏”,冷哼怒道。
旋即,诨托下令。
“给我放箭。”
“大王···”
铁勒的话刚刚起头,诨托逼视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嗯?”
“放箭。”
箭落如雨,密集的箭阵不仅覆盖了汉军,也覆盖了败逃的溃兵,还杀死了不少正在抵御溃兵的匈奴骑兵。
匈奴阵中箭雨不停。匈奴营地和汉军之间越来越稀疏,也越来越近。
在匈奴部队射出箭雨的第一时间,陈盛就下令汉军射箭反击。
在双方箭雨的攻击下,匈奴大营的第一道防线被破了。
此时铁勒又组织起了第二道防线。
“报,大王,我军后方发现一支汉人步卒。”
“什么?”
“来者几何?”
“约莫三千人。”
“区区三千兵马,也敢袭营,即刻前往剿灭。”
兴业将军耿青,此时正在行军途中。
昨夜他率军出城,绕过匈奴人营地,一路行出十余里。
在天色放亮时开始往回赶,最后他率军停在一处微微隆起的小坡下。
一直到日上三竿,耿青才终于察觉到地面微微震颤。
他即刻下令,全军急行。
远远的有两骑一前一后纵马飞奔而来。
耿青心中一惊,这是匈奴人的探马。
匈奴探马迅速靠近。
在两者相距两百步的时候,耿青拿起弓箭,聚气凝神,一箭射出。
跑在前方的匈奴探马忽然坠落。
后面的匈奴探马陡然一惊,慢下速度,同时射出一支响箭。
一声嘹亮的锐响划破天空。
一支突然的箭矢刺穿喉咙。
虽然杀了两个匈奴探马,但响箭已经惊动更多的匈奴骑兵。
耿青催促士兵又快上几分。
沿途匈奴探马来了一波又一波,但耿青不做理会,只顾埋头猛冲。
一刻钟,足足奔行了一刻钟,才终于看到单于大营。
“射。”
在靠近单于大营一百五十步时,耿青下令射击单于大营。
单于后军顿时一片混乱。
汉军连发箭矢,一直将箭壶射空。
漫天的箭雨,落在匈奴后军之中,匈奴士兵不明状况,只以为有大军袭击,蜂拥向前跑去。
这时,一队匈奴骑兵从乱军中陡然冲出,向步卒们冲来。
三千步卒经过长途奔袭,又连发箭矢,已是强弩之末。
耿青见此眼中露出死志,举刀高呼道:“前番兵败,已死。以我等已死之身,报将军救命之恩,无憾矣!”
短短距离,眨眼即过,匈奴骑兵瞬间淹没了汉军步卒。
这一次陈盛是在赌,赌这支奇兵不会被发现、赌耿青能够及时带兵赶到、赌三千步卒能够扰乱敌军。还好,他赌赢了。
匈奴大营因为后军的冲击愈发混乱。
陈盛在匈奴大营中,就像一只虎鲨闯进了沙丁鱼群。
他速度极快的冲到高台下方,在快要到达时,他丢弃长矛,猛然从马上站起,而后足踏马背,用力跃起,一脚蹬在高台的架子上,伸手一捞,抓住了高台上层的边缘。然后,他手臂青筋暴起猛地发力,整个人竟临空飞起,跃到了高台上。
他一脚将铁勒踹下高台,单手掐住诨托的脖颈,高声怒吼:
“单于在此,谁敢放肆?”
整个大营霎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立在高台上,浑身浴血单骑擒王的陈盛。
“放下刀箭,降者不杀。”
“哐当哐当”
匈奴士兵纷纷丢下了手中武器。
齐瓦洛得知消息后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汉人欺我太甚。”
在惠让说与齐瓦洛的计策里,只商定了两者相互配合,齐瓦洛要让开道路让汉军可以突袭单于部队,而汉军攻击单于部队,趁机突围。
现在汉军活捉了单于,远远超出了齐瓦洛的预计。他知道这一定是汉军的真正计策。
齐瓦洛立即鸣金收兵。虽然齐瓦洛想要削弱单于力量,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然而事已至此,他要去好好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以求他能从中获得更多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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