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贾珍姨娘院子里。
两三个丫鬟坐在杌子上,打着哈欠守在檐下,屋里时不时传来些子动静,压抑的娇喘声听得其中一个丫鬟面红耳赤,嗔道:
“越发不像话了……”
说着,含珠似是想起了什么画面,暗啐了一声。
碧玺年长些,听着含珠这么一说,立马叱道:“小浪蹄子,且仔细着你的嘴,若是让老爷听见了,你的好还多着呢。”
含珠却满不在意,瞥了一眼窗户,“好姐姐,老爷忙着呢,若是没那蛆了心背地里去告状,老爷又怎会知晓?”
“便是知晓了,又能怎地?再不济把我拉出去配小子,我也正好离了这腌臜地儿……”
坐在另一头的丫鬟椿琴倒是及时接话打趣道:“保不齐老爷亲自上场也说不好,等你当了姨娘,穿金戴银受用享福时,可莫忘了我们姐妹……”
含珠柳叶眉一挑,冷笑一声。
“呸,怕是你想穿金戴银想痴了心,可莫带上我这好人家,怎么?光说嘴能成什么事,现下屋里正闹腾着,我撩帘子你去钻个被窝便是了。”
这一通夹枪带棒的话臊得椿情好一阵脸白,不过也知道含珠这丫头素来心直口快,没甚恶意。
含珠倒似想起来甚么,鬼鬼祟祟的瞧向两人,压低了声音道:
“这姨娘你当是好做的?你们见没见着,昨儿佩凤姨娘沐浴,腿上可青一片紫一片的。”
“那是你没看过偕鸳姨娘,那白嫩的身子也不知老爷是怎生下得了手……”
几个丫鬟正在说嘴,一抬头望见廊下有人走来,认得是老爷身边的小厮寿儿,便都歇了嘴,打络子的打络子,起身打水的打水。
寿儿见着有丫鬟守在檐下,哪里还不知道屋里什么情况,便索性驻足不前,他年纪也渐大了,听多了墙根夜里反倒难熬。
老爷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了?
也不去听曲打猎,整日窝在府里宿在几位姨娘处,有时几个帮着收拾场面的丫鬟们私下里说嘴,让他听去个只言半语,都在说老爷竟不似以前,甚是不怜惜人。
等屋里头没动静了,丫鬟们提着桶热水便进屋了。
不多时,贾珍面带潮红,穿戴好衣服扶着腰走了出来。
寿儿急忙迎了上去,也不敢上前搀扶,上次原想这么干,便被贾珍被赏了老大一个耳刮子,小声问道:“爷,今儿在哪用饭?”
和贾敬撕破脸之后,贾珍也敢不回院里用饭了,待到饭点,通常是出府去外头寻个酒楼,或是在随机哪个姨娘处便用了饭。
“你今儿不必跟着我了,我自去外头吃去……”
寿儿站在府门前,目送着贾珍骑马离开,眼见四下无事,便准备回屋歇息会子。
才走到仆役群房的拐角,突然嗅到一阵淡淡的恶臭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手便搭上了他的肩膀。
……
“呕哕~喜儿你送完夜香净手了没?”
寿儿皱着眉头使劲拍打着肩头,这被喜儿摸过,别上面沾着甚么脏东西,心里直叹晦气。
“你嫌臭,我还嫌臭呢,刚路上遇到吕瑁,那厮跟他主子一样不长命的的倒霉相,见了我倒躲七八里路去了,我因着谁才沦落到这一步的?”
喜儿被寿儿眼里的鄙夷刺痛,上前几步,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退开些……”
寿儿捏着鼻子连连退了几步,另一只手挡在身前,嘴里发出的声都有些变形。
“喜儿你这话从哪说起?你便怪得到老爷,蓉大爷,兴儿,哪怕琏二爷,也怪不到我身上,同我有甚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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