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几个月前的第三小学，和寒假前的第三小学校，以及寒假后到过年这段时间的第三小学校，那绝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那就是几个月前的第三小学，虽说全体教职员工以及学生，都生活在这样一个校园里，但实际上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盘散沙。
不是一个整体的原因很简单，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很多人可能觉得很搞笑，学校还能没有目标？
老师不就是上好课，学生不就是好好学习。
可是……
这样大而化之的东西算作目标么？
甲老师教得学生好和乙老师有关系么？
丙学生一直考年级第一，和丁学生有关系么？
没，没有。
陈锐做的事情，就是竖立了一系列明确的目标。
总目标是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成为全市及各县成绩最好的小学。
尔后，再分解这个总目标，分成若干个分目标，再给这些分目标制定激励策略。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学生的成绩很好，依旧有用，但是有用的幅度却有限，需要所有学生学习成绩都好。
而经过了一轮又一轮共辛苦之后，取得了一波又一波的成就。
在这样“努力付出和获得回报”的循环里，整个学校终于成为了一个整体，或许老师们的这种感觉还要弱一点。
但至少是三小的学生，都以自己是三小的学生而感觉到骄傲和自豪。
过年大抵上也是如此吧。
不付出努力，哪怕有同样一个“把年过好”的目标，最终获得的成就感也极其有限。
但是，“过好年”这个目标实际上又很虚幻。
于是，便需要定下一个个节点，并且规定了必须使用特定繁复的规则去完成这些节点的任务，如此一来才用了过年的味道。
陈锐虽然觉得这一套追寻“仪式感”的操作，多多多少少有一点规训自己，自我催眠的意思。
不过，人生在世，其实能够快乐的事情并不多，如果能够从这个角度获得一些快乐，那也是一件还不错的事情了。
陈锐和父亲母亲一起，把屋里屋外的所有门上都贴上了春联之后，也马上就到八点钟了。
这是早饭时间了。
太阳也已经升了起来。
虽说在渺渺的炊烟上，就像是冰箱里冷藏室里的灯。
但是，白莹莹的雪粉，还是让整个室外显得颇为亮堂。
陈锐家里这边准备好了鞭炮还没有来得及点燃，别人家就已经准备好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最开始只是偶尔响起，后来从四面八方传来连绵不绝。
又过了一会，陈锐家的早饭终于做好了。
陈文亨虽然不抽烟，但是手里却夹着一支烟，他用橙色的烟头点燃了鞭炮灰色的捻。
这就是“噼里啪啦”的声音里，除夕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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